依他原本的打算,会有人在他走之后去湖州,跟乐则柔交代事情。他知道乐则柔不愿他去江北,早说出来只能让她早难过些时辰。
没想到乐则柔得到消息就立刻来江宁了,当面问他,他不敢再瞒。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既然被乐则柔发现,只能赔笑认错。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别哭了,明天早上眼睛会肿。不哭了。”
乐则柔打开了他的手。
两人一时僵住了,屋子里只有乐则柔轻轻的啜泣声。
半晌。
“你行李……”
“你以后……”
两人同时开口,安止示意她先说。怎么骂他都行,本就是他瞒着,惹她生气。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棉衣和伤药,路上干粮也拿得拿着。我专门带了金子过来,你带走用吧。”乐则柔醒醒鼻子,强打精神说。
他心意已决,她只能支持。她在来之前已经考虑到自己拦不住安止了,特意带了金瓜子给他。
气归气,但想到今日一别,说不定何时再见,她便舍不得气了。
谁让她欠他的呢,她苦笑。
安止脸上的笑随着她的话散去,人矗在那儿,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像是庙里塑的白无常。
乐则柔疑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