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哑笑摇头,“我猜你就会这样。”
“不过没关系。”她更加兴奋似的,眼角皱纹都在抽动,乐则柔有了不好的预感,紧往墙角挪。
“有些事,你祖父不好动手,我来。”
膀大腰圆的仆妇拎着足有一寸厚的板子走近,乐则柔尖叫出声,“我手里有一本账目,记了乐家腌臜事,我死之后有人会拿去报官毁掉乐家。”
外面的护卫闻声敲敲木门,恭恭敬敬地说:“老太爷下令,拿到东西之前她不能死。”
太夫人闻言更加厌恨,身旁的嬷嬷见状忙将护卫赶出去,“一板子都没打,只是吓唬吓唬罢了。老太爷让太夫人来审,你们狗拿耗子多哪门子事儿!”
护卫看角落的乐则柔一眼,人确实没事儿,也就不再多说。乐则柔一连串儿的我说我说你别走都没留下他。
他退出去后,嬷嬷将门关严,还拿门栓锁好。
乐则柔行商多年,察言观色是骨子里的本事,她看出来今天太夫人不止是要问口供,甚至比外面那些护卫更危险。她拼命挣扎喊救命,说想起来东西在哪儿了。
太夫人呵呵地笑,“你嘴里向来没半句真话,先打顿板子老实老实。”
乐则柔被堵住嘴,按在春凳上,怎么挣扎也不管用。
寸厚的木板落下时,她听见破开空气的声音,身体骤然绷紧,下一瞬,木板卯足力气落在她大腿上,她同时猛地弹动挣了一下,又被两边仆妇死死按在春凳上。
疼,比幼年落水,湖水灌进肺里还疼。她从没这么疼过。
这是要命的打法,每一下都见血。只有仆妇犯了大错不留性命时才会下此重手,她用过不止一次,没想到今日轮到自己。
板子接连不断落在乐则柔身上,击打声沉闷,但在太夫人却觉得无比悦耳,比那些昆曲鼓书好听多了。
她神情显出异乎寻常的激动,几乎要忍不住笑声。
这个灾星,夺了乐家男人的气运,害她两个儿子与她离心离德,害她最心爱的小儿子没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