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一挑眉,折扇点点乐则柔,“你不留着它,我就把它送到你们小皇帝案头,随信告诉他几件安止的小事。”
说的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尴尬。
乐则柔瞠目结舌。
她觉得逸王有病。
哪儿有这么上赶着的。
逸王却像突然心情很好似的,往后靠坐在圈椅里,气定神闲摇着折扇,含笑看乐则柔憋气让人收好狼牙,眼角两道鱼尾纹都无所遁形。
乐则柔被人逮到软肋,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一掸袖子,咬着牙根说:“多谢王爷美意,请恕在下无状,先行告退。”
草草揖了一礼就起身离开。
“且慢。”
逸王出声,乐则柔狐疑定住身形,回头看他。
青铜鼎冰块融化,积了半缸的水,冻在其中的茉莉花随之晕散香味,逸王收了扇子起身,不紧不慢踱到乐则柔眼前,在赵粉和豆绿紧张的注视中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是乐家人,是乐家家主,为什么偏要费力自讨苦吃?”
乐则柔眼睛慢慢眯起。
逸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商人,唯利是图,那就该打压小商人,借乐家威势垄断,一手遮天。
但无论是摊丁入亩还是兴工商,你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对世家有害无利,既得罪了世家也得罪了皇帝。
若说是为了名声,百姓也因为你鼓励女子出门做工对你颇多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