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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钱,七姑,这些产业您花了多少心血?”温管事抹了把脸,“根本不止是钱的事儿,这都是底下人跟着您一手一脚拼出来的,您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们您是不是都不要了?”

乐则柔拍拍他肩膀,“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

“你跟我这些年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我累了。我信你们才把产业交托到你们手里,哪里就不要你们了?”她故意凶温管事,“还是说以后没了生意上的事就没情分?嗯?”

温管事说不过她,向坐在太师椅里喝茶的安止求助,“姑爷您劝劝七姑。”

安止放下茶盏,笑了,“我都听七姑的。”

温管事简直不知还能说什么,擦了把汗,胡乱道:“您为令姐儿考虑考虑,这这这,这以后都是令姐儿的。”

“令姐儿的份我早就过到她名下了,你不用担心,我短不了她的。你就按我安排的做吧。记着,行事务必隐秘低调,宁可慢点儿也别出岔子。”

乐则柔明面上的产业并不少,但那不过冰山一角,她的产业扩张大都在私下进行,比如人只知道江宁禁军的刀兵生意落在乐则柔手里,不知道前两年暹罗内战双方的兵器都是她卖出去的。

富可敌国的一笔巨资,她说放下就放下,白扔一样送出去,江南将多出上千个豪富。

几乎算得上疯狂。

此后十年间,很多铺子门口多了一个隶书的“七”字。

温管事无可奈何,临出门还在劝她能不能改主意,最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安止戏谑笑道:“七姑那么多钱都没了,什么感想?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