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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疼,好想把温管事拽回来说我后悔了。”乐则柔夸张一捂胸口倒在椅上,还极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被安止嫌弃地塞嘴里了一瓣橘子。

“说实话,有点儿轻松。”

乐则柔嘴里含着橘子,含糊不清地说:“小时候觉得权势财富最好,到了这岁数才知道自在舒服最好,别的都虚的。”

安止说:“富贵非吾愿,归与白鸥盟。恭喜七姑境界又深了一层。”

“酸唧唧的。”乐则柔懒洋洋抬手点了他一下,“不过无事一身轻,喘气儿都顺当好多。”

她又一翻身起来,蹲到安止膝前,手搭在他大腿,一波三折地喊了声“爷”,安止鸡皮疙瘩掉一地,“你老实点儿,别作妖。”

乐则柔从下往上眼巴巴地看他,“我以后没钱了,爷能不能养我啊?”

安止笑了,手挑起她下巴,“那得看小娘子拿什么换了。”拇指拨弄着她下唇唇珠。

……

安止专门找钦天监算过,二月初六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适合出门的好日子。但为了避开长亭短亭的践行,他们提前一天就登上了湖船。

卯时,天还没亮透,淡月微云映着夹岸初开的桃花朦胧如画,一个白衣纷飞的人影负手立在画中。

乐则柔看了安止一眼,他却像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握着她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