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臧笙歌甚至让自己屏蔽所有关于矜秀姒的叫喊,这才道:“小公子既然降生在忻州,他就该有为忻州牺牲的觉悟,不能因为他是贵族就可以幸免,给我放箭。”
矜秀姒听着臧笙歌说的话,她眼底带着一丝慌乱,她努力扯着臧横的衣裳,这才道:“你快叫臧笙歌那个疯子住手啊,我们的设儿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臧横目不转睛的看着臧笙歌,这才反问:“设儿现在的存在会威胁到我,臧笙歌的做法与我的想法别无二致,阿姒你应当顾全大局才是啊。”
“阿姒,你莫要做那软弱之人,难道这次战役中牺牲的士兵还少吗?他们哪一个没有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大无畏的奉献自己,而我们的孩子却不能?”
“所以呢?”矜秀姒她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奉献,她只知道这一切会要了她孩子的命,而此时臧横的做法,完全不配是一个父亲。
她绝望的看着山巅之下的狼烟,她作为臧横的妻子,深知他的决定无从改变,也不在劝说,只是推开臧横,虽然山巅之下过于深远,风也很刺骨,但矜秀姒竟然怀揣的必死的决心,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负重前行。
可是就当她要一跃结束自己的时候,臧横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才警告道:“你莫要学那兰妃娘娘,莫不是你以为我会想父亲那般终其一生都会念着你,还是臧枳那样尾随你去死?我臧横的心中不光有小我,更是装着大我,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要挟我。”
而此时,涔迁等人不得不放箭,空气中没有一丝间隔的路径,那些沾有毒液的箭飕飕的向柳姜堰他们射去。
柳姜堰只能用剑抵御,阵阵尖锐之声碰撞而来,他神色淡漠,这才稍微有点注意到许木心的不对劲。
柳姜堰终是扯着许木心到塔的另一边,他低头脸色一沉:“你怎么了?”
许木心痛苦的扯了一嗓子,仰面用手捂着自己被刺破的颈口他一双洁白的指尖尽数发黑,此时的症状与臧设的脸上无恙。
柳姜堰看着缩成一团的许木心,脸上尽数冷漠,他扯过身子,这才道:“我这就找他们要解药。”
“我不用你管我,滚一边去。”许木心甚至抬起身子用力砸向自己的手臂,还意图想要掰断自己的手指:“我不需要。”
柳姜堰猛地握住许木心的大量冒着黑血的手指,尽数含在嘴里,把那些毒虫的汁水吸附出来,渐渐的嘴角上染上一抹黑。
柳姜堰吐了一口黑色的血,这才轮番吸出许木心每个指尖的毒汁,渐渐的许木心的手指有些泛白不过血,柳姜堰这才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是可以接受所有人的好意,唯独我?难道我在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堪到就算你选择折断中毒的双手终身残疾,还是要对我熟视无睹。”柳姜堰扯了一丝笑容。
许木心眼神冰凉,这才道:“别以为你救我,我就能对你有所改观,你心里的那些妄想,只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