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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谦行忽地抬起手来,似是想要揉依玫的头顶,却在半路停下,没碰到她一根头发。

依玫有些诧异,却只听见他说:“要整人有的是法子,拿自己当诱饵,不是什么好方法。”

依玫听了,咧嘴笑起来,眯着眼睛重重点了一下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下次有人让我不高兴,我就告诉你,你帮我整他?”

周谦行双手抄进衣兜,连带着沈敬文的手机,“你还真得了便宜又卖乖,打蛇随棍上,别人说你坏话,你要教训人,凭什么要脏了我的手?”

依玫厚着脸皮逗他说话:“因为你觉得我好呀,你觉得不错的人被人说了坏话,你不该去维护吗?别人骂的不只是我这个人,还连带着你的眼光一起骂了,不是吗?”

周谦行听着只一笑:“正理不会,歪理一堆。”

依玫眼睛都看得有些直。

周谦行真心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透出来的淡漠和疏离自然而然地减弱,似是高岭之花凌寒而开,还是为你而开。

那景致,要是亲眼见一回,心不为此砰砰直跳,只怕人是已经死透了。

依玫看愣了,冷风一吹,华丽丽地侧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周谦行抬手往依玫额头一推,说:“回去吧,明天要开始尽调了,你这个组长平时划水是划水,可要是关键时候请病假,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依玫碰了碰自己冷冰冰的鼻子,冲周谦行说了声好,本想转身就回去,刚转身转到一半,又回来,抬头看着周谦行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又跟他说了句明天见,脸一红,趿着拖鞋哒哒哒跑进屋里。

门啪嗒关上,周谦行看着那道房门,视线偏移,挪到旁边的窗口,果然看到窗帘一动,依玫的小脑袋在碎花窗帘边上探出来,似是看见了周谦行还没走,又把窗帘拉了起来,没拉完,留了条缝隙,估计还在偷瞄。

周谦行低头笑着自言自语:“还真没变,歪点子歪理一套接着一套的。”

屋内的依玫贴着窗帘看着周谦行走向路边停着的车,看着那车沿着路开走,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这才把窗帘合上,转身在窗下软垫上坐了好一会儿,想着刚才周谦行说的话,一面想一面笑,好久才趿着拖鞋上楼洗澡睡觉。

……

一夜冷风吹,晚上也没有睡好,依玫第二天倒是真的感冒了,早上宋楚廉来接她的时候,还捎了杯红糖姜茶来,巧的是,依玫自己手里也握着一保温杯的红糖姜茶。

依玫正惊讶呢,宋楚廉却半点没有居功,悄咪咪说是周谦行打电话跟宋楚廉住处附近的华人餐厅订的,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就送到宋楚廉手上,短信跟着就来,说让他带给依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