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玫把视线挪到陈安瑜连着的那个女人上面。
仅仅是一张照片,没有过多的记号。可那女人身上,亦是一身旗袍,民国扮相的蓝灰,眉眼却是明媚张扬。依玫忍不住往后看,与那油画上的自己,笑容竟然有两分相似。
女人的照片旁,只有两行字。周谦行的笔迹,笔力催得字带筋骨,写着两个字“周婉”。名字下一行写着一行数字。依玫看着只觉眼熟,往年份上一算。
她记得,周谦行偶然间跟她说过,他的母亲不在人世很久了,母亲去世时,他尚且不到五岁。那个数字的年份,恰好符合。至于月与日,曾经依玫跟着周谦行去看星星时,就是那日子附近。
夏末秋初,天清气爽。
周婉。周谦行。
周婉照片的另一条线,远而深,连着的,也是中心的邵显扬。
依玫站在墙前,看着照片上头巧笑嫣然的周婉。
依玫身后,书房门锁发出轻快声响,门随乐声被推开。
依玫没有转身回来,只照旧背朝着门口。
书房隔音是很好,可外头门锁开的声音,她不是没有听见。听见了又能怎么样,躲吗?又能躲到哪里去?躲了之后,又能问谁才能问出一个真相来?
身后的人也没有言语,书房门始终没有响起门锁关闭的声音。
依玫满腹都是疑问,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周谦行背靠书桌,面朝着依玫,目光没有落在那面墙上,只凝聚在依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