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耆老明鉴,她陈川芎就是个不要脸的浪货!成日里妖精做派勾搭男人也就罢了,现今竟叫她那奸夫住进家中,方便行那苟且之事,坏我天荫村名声!天可怜见!若不是因着我儿成日被她勾的不分西东,我也不至于发现这天大的丑闻!”
满座哗然,皆盯着伏跪在地上的清丽女子。
她声音沉静,不卑不亢,“嫂嫂道……道我偷人,可是躲我床底眼见着了。”
王余氏挺直腰杆道,“我自是没见着那腌臢画面,只今晨村长见了,一同前去的小子们也见了,那人分明是自你屋内出来的……”
村长冷脸道,确有此事。
小川顿了顿方正色道,“他确住……我房中,可我二人并无苟且。”
这样的说辞单薄,堂下听审的人不由得唏嘘,这跟直接承认有甚区别,倒不若实话来讲,来个痛快。
那王余氏摊手道,“诸位长辈也听见了,这可是她自己招的,她这人平素就是没脸没皮的,这说辞跟花楼娘子说自己没见过男人有甚差别。”她转头对小川道,“你倒不若说你俩是同盖一床被子聊天。”
堂下有人轻笑出声,小川杏眼微凝,堂上人面色沉重。
一人将目光投向明渊,直问你有何说辞?
明渊只浅笑着,清者自清。
村长面上绷不住了,直斥道,“我只没见过你们这般冥顽不灵的!”他伸手指着小川鼻尖,“我从前就说你是个不值当的,只你死了爹,我等心慈可怜你几分罢了,你却不识好歹做了这等丑事,今日竟还做出这般可笑的抵赖!”
他同身后众人商议,便要小川如王麻子嫂子般沉塘,那男人亦是要抽几十个板子的。
一人置疑处理的不妥,虽她解释不清,此事却仍有一线清明,若是误判难免损德,倒不若给她生机,只叫她同她那老母一齐远了天荫村便是。
外头世道吃人,时时都在打战,便是安泰之处亦有寇匪流民,如这般的弱儿病母,丢到这虎狼般的世道,生机自是渺茫。
村长不喜小川,不要她的命已是极大的慈悲,只是赶她出村,那也是自己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