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孙子!”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殿下对你那样好,你竟在背后暗算他!”
白沉像只红了眼的疯狗,又扑又踹,根本关不住,押送卫鸣的人向冀王发出求助的眼神——要不要拦一拦?
冀王眼看着这出闹剧,却没有阻止,押送的人见冀王冷漠无波的眼神,便懂了他的意思——不必管,是该叫卫鸣吃些苦头。
送卫鸣来的几日,羁押卫鸣的几日,都没有今日叫他受的伤更重,他轻舔舐着嘴角的血迹,唇周的刺痛不自觉蔓延开来,身上的疼痛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搓磨着他,叫他无法忽视。
可他心里清楚,这还不是结果,他还要等着那位的审判。
关切他,视他如手足的冀王已经死了,被他亲手杀死在赤渡川畔,如今的这位,是位真正的神,他高高在上,如俯视人间一切蝼蚁般轻蔑地看着他。
明渊缓步走到他跟前,每近一步都叫卫鸣心上一颤,他将那把鸣剑啪地丢在地上,银剑反着光,透出卫鸣惨白的脸,他听见来自地狱的声音。
“捡起来。”
卫鸣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冀王口中的话,白沉亦在一旁小声嘀咕,这是何意。
他的手不住禁不住的哆嗦,试探着想要触碰到剑柄,却又终于无力的垂下,面上灰败一片,那是种再怎么挣扎也反抗不了的无力感。
明渊嗤笑,“卫鸣,赤渡川那天,你动手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怎么如今倒是软了,竟连这剑都拿不起来。”
卫鸣不语。
听他继续道,“真是可惜了这样一把好剑,玄震大师若是知道他的主人,是个背信弃义无耻无能的小人,不知会否后悔赠与你这把好剑。”
“能得此剑,全赖殿下的颜面,卫鸣何德何能能获大师相赠。”卫鸣兀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