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不惯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咬着后槽牙道,“冀王不守规矩,你这个做母亲的难辞其咎!现下他没来,我只好先来教你。”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容贵妃也看出来了,皇后是铁了心的要找她的茬,就是不让他们母子二人好过!一味做小伏低又有甚么用呢?还不是要被拉出来针对!她也冷着脸道。
“娘娘说笑了,就是您自己尚不遵定下的规矩,现在离您定下的时辰,差不离也过了半盏茶。满宫妃嫔不敢生多言,偏偏我要说一句,怎好叫别人守时?”
这话一出,皇后当即被气得眼睛都红了,这许多人,她竟敢这般出言顶撞!她手直直地对着容贵妃的鼻尖,“你!好你个容氏!你给我等着吧!”
她贴近容贵妃的耳际道,“你以为你还有几时可以得意?我今儿就要让你看着,你亲眼看着!你的好儿子,冀王,是怎么被我挫骨扬灰的!”
她那话就像是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缠上了贵妃的身子,又叫她几不可见的战栗了起来。
“来人!”皇后大声道,“还不去看看冀王到哪儿了?要是还没来,就赶紧去请!”她在说请字儿时,特意加重了语调,冰冷的厉害,听得在场的人不由得心惊。
那内宦的嗻还没落地,人群后头就传来了小声地议论,冀王到了。
皇后几乎是和容贵妃同时转过了脸去。不止是她二人,在场的所有目光几乎都聚到了他的身上。冀王一身浩然气,端生的齐整,就是迈步过来,那强大的压迫感也足以让在场的人侧目。
他先朝皇后行了礼,再朝容贵妃问了安。旋即就是在场的诸位皇子和皇妃,众人也都回了他礼。
“哟,难得呢。我还以为冀王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呢!看来是多虑了。”皇后阴阳怪气地斜睨着他,吐出了几句。
明渊拱手,笑得矜贵,“怎敢呢?娘娘凤令岂有不从,不过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在皇后和贵妃打擂台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二皇子,此刻倒是难得的开了尊口。“有事?原来陛下的安危在冀王心中不过尔尔……”声音阴恻恻的。
明渊并不在意他的讽刺,反而轻笑道,“不及二哥孝心。”二人唇枪舌战起来,皇后也懒得理了,迟了便迟了罢,再怎的今日的重头戏落不到这种零碎事儿上,后头还多的是要她费神的地方。
她居高临下地扫过他母子二人的脸,虽仍有不悦,还是道了声罢了。扭身往前走去,定在了人群的最前,端着架子。众人亦是垂着手恭顺的等着。
偏容贵妃在见着明渊后就静不下心来。她轻拉着冀王的袖口,蹙着秀眉道,“渊儿……”冀王还能不知道他的母妃要说甚么?左不过是些担忧愁郁的话,事到如今,这些东西都是枷锁,除了束缚身心,再帮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