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真是要感谢起大雨来,要是平日滑下去,估计就要撞上岩石了,如今她除了浑身冰凉沾满泥水,裸-露出的皮肤被一些树枝碎石刮伤,倒也没有太大的伤害。
最幸运的是,她滚了没多久就撞上了一截树干,身体在遭受剧烈的冲击后总算是固定了下来。
沈谕是后背撞上的树干,在撞上去的一瞬间把她疼的龇牙咧嘴。
靠着树木,喘了两口气,沈谕在衣服上擦擦手,一把抹了抹脸上的泥水,缓缓地睁开眼。
雨还没停,沈谕仰面朝上,眼睛只睁了一点,很快就感受到四肢百骸传来的痛苦。
她试着动了动腿,又动了动胳膊,觉得骨头应该还没断,可能有些磕碰的淤青,但是还好还好,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雨正在慢慢变小,沈谕躺在树木上一动不动,她脑子还算清明,只不过身体太痛了让她不想起来。
扭头看了看,自己应该还在斜坡上,往上看来时的那个断崖,沈谕估计自己已经往下摔了几十米了,怎么也不可能爬上去,况且现在斜坡上都是泥水,更不可能上去了。
四周都是山里面野生的树木,自己还算幸运,撞到了一截比较粗壮的树上,上面的一些树荫还算能勉强给她挡一点雨水。
雨势在不断变小,沈谕静静地躺着,脑子里想着刚才的白衣男人。
这会是什么人呢?刻意伪装成易玄清,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说是要杀自己也说不过去,以那个人的身手,杀自己不过一把匕首的事,何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拼命回想,沈谕对白衣男人的眼神印象深刻。
一个人易容可以化成很多种样子,但唯独眼神难以改变。
沈谕回想这么长时间来自己接触过的人,突然觉得那天在千里楼外遇见的白面小生跟这次的白衣男人有点相像。
但也只是有点。白面小生身材比白衣男人矮小,跟沈谕说话时比较轻松,眉眼看起来也多了很多笑意。但是这一次的白衣男人,感觉沉稳又深邃,有种江湖上杀手的感觉。
两个人都带给沈谕一种难以琢磨的神秘感,这也是沈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原因。
对于这种人来说,凭借外貌判断已经是最不可取的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