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听见太子殿下轻笑一声,说道:“五妹,这姑娘就是你带来的人手?”
沈谕心里一咯噔,随后她就听见白忆笑道:“回皇兄,正是。我二人同是师从洪道高僧,彼此交情颇深。她来自九原山庄,我还在灵烟阁期间受过她不少帮助,这段时日景王罪证的搜集也多亏了她。”
“九原山庄”太子有些喃喃,沈谕低头跪拜着,没发觉太子朝中年男人那看了一眼。
中年男人察觉到太子的视线,神色却没什么波澜,接过下人的奉上的茶水喝起来。
“既是五妹的好友,那就速速请起吧。”太子笑了笑,声音听着很是温厚。
沈谕抬起头来,直起身子,走到白忆椅子后面站好,俨然一副侍卫的样子。
太子看了她两眼,赞道:“不错,是能看出些侠气的。”
“皇兄,这位大人是?”白忆看向坐在太子另一旁,气定神闲饮茶的中年男人,问道。
太子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回道:“他是我的门徒。放心,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今日没外人,你们敞开说。”
白忆点点头,放松下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顾虑了。皇兄,现在出了一个情况,我怀疑景王那边别有居心,可能在京城这边就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白忆此言一出,太子面色果然变了变。
每日让他殚精竭虑的,就是这个皇位了。
他并非皇后所出,和白忆都不过是当今圣上宠妃的子女。当年,他被立为太子,还是圣上一意孤行的结果。他始终无法忘记,宣旨当天就有大臣集结在圣上办公的紫极殿外,长跪不起。此后一连数日早朝,都有御史不断弹劾。
圣上并非只有他一子,这些年来,他的太子之位,坐的也是极尽动荡。
三年前,圣上曾经生过一场重病,自那以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意识到,如果不抓紧巩固自己的势力,怕是一场血腥的夺嫡之争不日就要拉开帷幕。拥有这种念头的不知他一个,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有异心的藩王们摩拳擦掌起来。
今年自从年初,圣上的身体就已不再适合临朝,渐渐放手给他。
他清楚,熬过最后一场风暴,就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