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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也沉沉 知之為知之 1623 字 2022-10-18

那“叶庭让”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笑道:“为什么这样冷?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轻轻的,飘在她耳边似得,她又听他讲:“你心里有鬼,你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你,谁又能将我出卖?”

那脸明明是叶庭让,却瞬间转变成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孔,捏着她的下巴,狞笑着,朝她大叫:“你是个叛徒,我那样相信你,你居然背叛我,居然背叛我!”

她奋力的挣扎,一下子将那人推出去老远,一阵风飘来,四周又空空一片,只听得她在那里大叫,“我不是叛徒,我没有,我没有。”

她一下子栽到了地上,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哭出来。她这样身心俱疲,痛哭失声,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只觉得四下寂静,毫无人声,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灯,她静静的缓下心神来,才知道原来是梦魇,可是犹自抽噎着,竟一点儿也不能止住悲戚。

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她这时候才发觉寒颤好了,只是想着梦里的情形,真是可怖到极点,心里生冷,慢慢的蜷在被子里,跟自己念叨:“原也只是梦境而已,只是梦而已。”

等到这阵模糊劲过去,她才轻手轻脚的拉开床头的柜子,她出来的着急,什么也没多带,唯独是这一张特别派司,又不占地方,她便给带了出来。

她想着他的眉眼,他的笑意。他们在畲山之巅,他说的话。她只觉得心跳的,竟比那戏台子上的鼓点还要急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胆小。是如此的,不能跟他隔着这烽火连天。

从前线传回来的急报下午才到,从之去与那魏统制商议,确认了方案才安排下去,待统制府有丫头送了饭过来,从之才想起来自己竟是连午饭也没有吃。

待晚上林秘书再过来给她量体温,确认她没问题的时候,才说:“你可不能这样,身体是本钱。”从之点点头,说:“我只是心里乱,好像真要发生什么事似得。”

她又怕林秘书说她敏感,倒觑了她一眼,才迟疑着又道:“我打小儿便这是这般,让你见笑了。”

那林秘书知道她这些日子只是心不在焉,与平日判若两人,

倒真是想了一想,才握住她的手,道:“要不然这样吧,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便去前线就是。”她素来不多话,瞧着从之不像是无缘无故,心里盘算着若此话当真,叫她去,才会叫她安心。而且,从之的履历表向来漂亮,她是经手之人,不可能不知道。

换句话说,虽然她二人共事,到底是她资历深一些。也生怕因着搭档状态不佳,而拖沓延误工作。

她有这个权限,便向上级汇报情况。请求将沈从之另行指派。只不过替她掩了这原因由,只说其人能力如此,可担大任云云。

她既然这样想,自然迅速的安排下去。四五天之后,果然就有一个极眼熟的同事果然顶她的职。他们交接好之后,林秘书这才给她一张车票,交待道:“你坐最近的一班火车去潞城,王处长会在那里接应你。”

她一听到老师的名号,心才放下一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