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打了个照面,肖雍还有公务在身,吃完简餐便回去了。从之的车停在三号当铺后门,她开着车穿过大街小巷,停在戒严区前接受临检的时候,不禁想起了洛河城里的最后一战,尸骨遍地,火烧古城,她看着天降大雨,竟觉得是血雨。如果说那一仗断了她对言疏衡的幻想,倒不如说,不但如此,还激起了她沉灭已久的热血来。
脑子里的画面一转,却是在畲山之上,她无意间捣开了蚁洞,叶庭让提着开水壶子出来,好整以暇的看她慌慌张张的处理完,才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啊。”
既然他这样说,那么她就这样做吧。
如果这是错,那她就选一错到底。
她手持军部的特别通行证,自然快速通过临检。待出了戒严区,她便加速,将车开的飞快。把那鳞次栉比的高楼,还有
车后滚起的灰龙,远远的抛在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结束,第二部 分非常短小的,也结束了。
第20章 【十九】
等到叶庭让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已经是盛夏了。叶庭让前几日出席张统制长女的生日宴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颍川治安军归在了张统制名下管理,让张统制喜不自胜,到底谦逊推诿了一番,叶庭让只道他能力大,担子重,才叫他接下这职务。
他转眼便约了杨师长来家里密谈。从之的小书房里,装了一部德国来的新设备,肖雍说整个颍川也就四部,其中一部放在她这里,据说,效果比旧型的好上许多。她就拿着耳机,那沙沙的声音不过几下,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杨师长赞那张统制有办法,道:“你瞧那情形,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的?”
张统制道:“你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要有兵有权,攥在手里,我管他是装是真。”
那杨师长摇摇头道:“我也是怕老兄您着了这小子的道,我这不前车之鉴,就在你眼面前嘛?”
如此一说,那张统制倒真正顿了好一会儿,才喟叹了一口气道:“老弟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何尝不也为你叫屈。只是现在这时候,咱们也是一步错不得,既要瞒着叶庭让,又要让他放下心。我的意思啊,还是那种勾当,咱们就尽量少搭理,等我掌权了,我还不善待你么?你便如此不信我?”
那杨师长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老兄你的心思,无非就是不能对不起大帅,我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只不过,现在这种状况,我们根本搞不清那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手里多一份筹码,就多一条生路,谁帮咱们,谁就是朋友,你说呢?”
那张统制道:“话虽如此,话虽如此啊。”后面又是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