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安用帕子将她额上的细汗拭去:“陛下不知,太上皇前些日子来信,说是给陛下找了位小神医,这些日子应该就快到这紫樱城了。”芙安曾多次看到鸢尾偷偷抹泪,只不过都不在这小姑娘面前显露罢了。
“是吗?”旻樱曼又睁开那双清澈的眸子。
芙安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这姑娘其实很容易满足:“陛下别多想了,该休息了,明日还要早朝,早朝后或许又有哪位大臣有事起凑,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再不休息,明日陛下的身子该是撑不住了。”
旻樱曼见芙安一脸担忧,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关怀,心底微微升起一丝暖意,听说打自己出生,就很粘她,她小声说:“芙娘,谢谢你。”
旻樱曼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奶娘一般,她为了自己这辈子没娶亲也没有一个孩子,母皇明明赐了一座宅子给她,所以她私下时,总是叫她芙娘,其实也把她当成了最亲之人。
芙安眼底瞬间闪动着泪光,她将头垂向一旁,抹了抹双眼才又看向被褥里的小小姑娘:“陛下,奴只盼着陛下身子越来越好,奴就高兴了。”
待芙安出去后,旻樱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主要是胸口有点儿闷,从小就这样,和她的病有关。太医总说这病需静养,不宜多动,也不宜大喜大怒,所以她从小时开始静的时候居多。
记得有一次,她故意调皮的偷偷跑了几大圈,也没见有什么,心想这太医有些夸大其词了,正有些得意之时,忽然而来的心慌心悸,让她差点晕了过去,再后来她慢慢长大,连路都不能走急了,走得急了就喘不上气。
她就不明白自己的母皇父皇都是身体强壮的人,怎么到她这就成这样了。
太医院的这群太医都只知道拿着那点俸禄,优哉游哉过他们的小日子,从来没有哪个有上进心的为她这个病出点子力,要是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好过点,她定会毫不吝啬给他升官加爵,让他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眼睫低垂下去,不知母皇为她找的这位神医有没有法子将她病治好,或者减轻她的症状,她把另一个枕头塞在脑下,侧歪着身子,这才觉得心口舒服了些,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早朝后,旻樱曼四肢乏力想在榻上休息一瞬再去批阅奏折,她才眯眼,芙安小踏步走了进来,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愉悦:“陛下,那位小神医到了,您现在要不要召见他。”
“先安顿好他,等朕今日忙完手头上这些事,再召见不迟。”旻樱曼连眼都未睁开。
芙安走过去,熟稔的在她额角轻轻揉捏着,小声说:“陛下,这位小神医大有来头。”
旻樱曼被揉的舒服了少许,懒懒吐出几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