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反正都是猜想,证哪个不是证啊?!
“不行”,景明摇摇头,“我要的是正质量猜想的方程”。
如果他要出名,他就去做有思路的偏零阶估计猜想。尽快证出来,届时名利双收。
可偏偏他不求名,不求利,只喜欢做科研的乐趣而已。
“如果我现在转去做偏零阶估计猜想,正质量猜想就会让我挠心挠肺,夜不能寐”。
明明已经有头绪了,可就是找不到关键点。
日日夜夜都惦记着,难受死了!
景明喃喃自语,“十二个微分几何的高等方程我都尝试了,没有头绪”。
“接下来只能尝试基础方程”,景明哑着嗓子,“如果基础方程也不行,那就只能自己构造方程了”。
到了绝境,景明反倒咧嘴笑起来,大不了就自己去构造方程嘛!
“谢半珩,你把饭放下,我一会儿就吃”。
“行”,谢半珩轻轻放下碗筷,“记得吃啊!”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又是半个月,景明依然毫无进展。
他倒也没有焦躁不安,反倒越发冷静。
当然,谢半珩不仅冷静,还很快乐。
“今天,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杜兰惠站在讲台上,无比亢奋。
“咱们班里有三名同学进了数竞省赛,分别是景明、谢半珩、郝星星”,杜兰惠语调激昂,“让我们为这三位同学热烈鼓掌!”
“啪啪啪——”
雷霆般的掌声响起来。
郝星星一脸懵逼后是极度的喜悦!
我居然过预赛了!
“谢哥谢哥,你过预赛了啊!”
一下课,刘一朗直奔谢半珩身边,简直比他自己得奖都高兴。
“嗯”,谢半珩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毕竟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要是连预赛都进不了,未免也太丢人了。
谢半珩骄傲地想,他是景明的男朋友,虽然是未来的,但也不能丢了景明的面子。
“说起来景明最近在干嘛?前两天的月考他没来啊?”
刘一朗琢磨了一下,“他还在实验室里吗?”
“没”,谢半珩懒懒道,“在家忙着做题”。
“做题?”
刘一朗傻乎乎地问,“忙着准备省赛吗?”
“不是”,谢半珩刚要说话,上课铃就响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自修课了,四十分钟一过就是放学铃。
铃声刚一响,谢半珩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谢哥,你最近怎么一放学就回家?这也太早了吧!”
谢半珩一边“嗯”,一边哗哗哗的把书往书包里倒。
“给景明做饭!”
刘一朗震惊。
“谢、谢哥,你晚上回去还得做饭?”
这到底是谈恋爱还是当保姆?
“对呀”,谢半珩收拾好书包,抬脚就走。
“哎哎”,刘一朗赶紧抓起书包带子跟上去,“不是,谢哥……”
刘一朗吞吞吐吐的跟在谢半珩旁边,“那、那景明不做饭吗?”
谢半珩顿足,忽然偏过头笑着问刘一朗,“你想说什么?”
“我、我……”,刘一朗结结巴巴,顶着谢半珩的死亡视线,想想谢哥平日里对他的好,还是鼓起勇气。
“谢哥,我觉得你和景明这恋爱不正常,你每天买菜做饭,景明啥也不干,哪有这么谈恋爱的?”
付出不平等,这恋爱关系迟早要崩!
“你弄错了”,谢半珩摇摇头,他笑得特开心。那种病态的笑容突然让刘一朗胆寒。
想错了吧,谢哥为人仗义,人缘也好,怎么会笑得跟变态似的。
“我、我弄错什么了?”
谢半珩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像刘一朗这样的普通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他的快乐。
过数竞预赛算什么,真正让他开心的是——
没有老师朋友同学来打扰,景明的世界里只有谢半珩一个人,任由他摆弄,吃饭喝水都要靠他,就连洗澡都要他喊。
景明看不到别人,只能看着我,依靠我。
谢半珩病态的占有欲、贪婪的控制欲被满足,这一个月来他心情舒畅,连笑容都真实多了。
“你放心,我过得挺好”,这辈子都没这么快活过,他巴不得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的持续下去。
在刘一朗一脸迷茫中,谢半珩拎起书包自顾自走了。
今天,他要让景明吃秃黄油、回锅肉、白灼虾、炝白菜。
谢半珩刚拎着食材回家,习惯性的先去看一眼房间里的景明。
笔记本电脑就打开在他右手边,一摞一摞的资料叠在桌子上。地上、床上到处都是一张一张摊着的白纸。
景明坐在椅子前,全神贯注地写字,连他开门的声音都听不见。不仅如此,还念念有词,整个人简直物我两忘。
谢半珩倚靠在门上,看着景明。
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傻笑起来。
这是他男朋友。
是他的。
谢半珩笑了一会儿,正打算去厨房做饭。
“谢半珩!我解出来了!解出来了!”
景明猛地站起来,回神望向门口的谢半珩。
他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全是兴奋,脸上泛着一层薄红,喘着粗气,力道大得快把纸揉碎了,他激动不已,一叠声道。
“是gauss-codazzi方程组!”
“这是曲面最基本的方程,第一第二基本形式的系数,都要由这两个方程来约束”。
景明恍然大悟,“我之前一直执着在更高等的方程式里”。
“其实不对,一切都该回归基础才是”。
“万事万物,基础的,才是根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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