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打听萧鸣失眠的原因,安澜更急着把自己摘出去。穆旻天有时候挺啰嗦的,她又怕又嫌弃。
“没有,我睡觉静,昨晚听着海浪。越听越精神,失眠了。”
萧鸣好像做错了事,面带歉意地朝大家笑笑,脸上稍渗出些血色来。
她只要一熬夜,原本就比一般人显白的脸再配上两道青灰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安澜若有所思,没再接话。
“快吃吧,马上还要坐四个小时的船。”穆旻天说着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萧鸣:“这是晕船贴,坐船不比坐车,晕得厉害,你预备着,以防万一。”
萧鸣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穆旻天口中的“晕得厉害。”
她从未坐船出过海,更别说坐得是这种既运人、又运货的渡轮。
船是专门给海岛上运送补给的,灰色的船身,看不出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老旧之后褪色的效果。船舷上刻着黑色的两个字“渤海”,船桅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海风中傲立着。
船的内部共有三层,最下面一层运汽车,中间那层运装备和食品,第三层装人。
渡轮鸣着汽笛,渐渐驶离港口,萧鸣坐在第三层的船舱里,极力克制着船身在海浪中晃动带来的眩晕感。
大海看起来是那么平静而安祥,岸上的一切越来越小,渐渐地,渡轮变成了这片海面上的孤岛,无论你看向哪个方位,都是一般的景象,唯一的区别是船尾在海面上扫荡开的一道翻吐白沫的浪,还有那群从海岸上一路跟来的海鸥。
萧鸣压抑住胃里一阵阵的不适,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被安澜安置在一处既隐蔽又舒适的角落里,本可以靠着船窗睡上一会,无奈她闭上眼实在头晕恶心,只能勉强睁开,朝船外的甲板上看去。
船上的乘客是不允许上甲板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穆旻天可以不在此限制内,此刻正站在甲板上和运送补给的小战士们热络地聊天,其中几个还举着手机和他合影。
“他们认识?”
萧鸣指着甲板,问坐在她身旁的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