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姑娘,就是这个偷儿!”
“不,我不是偷儿。”他听见自己说话,口音很奇怪。
大汉听不懂他的话,哼道:“还是个外邦的小贼。”他抹了一把额角的雨水,从他怀里抢过一个散着茶花香气的盘金绣海棠花荷包。
“姑娘,要怎么处置他?不若废他一条腿?”
一双绣着飞鸟的云头屡停在他眼前,他抬起头来,对上小女孩煜煜荷花冠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油伞落地,溅满了褐色泥点,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绘着繁繁茶花的紫竹伞上。
“嚓”的一声巨响。
“啧啧……”
……
他的思绪蓦地被打断,有一只手,很是轻柔地触碰到他,楚珣神识一绷,条件反射的便想擒住这人,但那皑皑茶花的味道像是一张网,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恍惚中,他听见一道浑厚的女音道:“姑娘,那几个婆子收了簪子和耳环,却腆着脸说他们没有伤药,只给了棉被和热水。”
过了好一会儿,另一道轻柔的女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算了,再想想办法。”
迷迷糊糊中,他觉察到有人轻手轻脚地处理好他肩膀上的伤口。又将一条温热的毛巾覆在他额角。
有人敲门,一道脚步声渐远,那道轻柔的女声远远道:“我知道了…明日……正院,定拜见…大夫人……”
那声音渐远,楚珣的意识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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