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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主仆两刚收拾完毕,正院便派了小丫鬟来领人。阿沅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打了个哈欠。

赵嬷嬷见她罥烟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泅满了血丝,脸白的吓人,自责道:“若是知道你熬一夜照顾楚大人,我便不听你的去睡了。”

“熬一宿而已,我没事的,嬷嬷别担心。”阿沅微微一笑。

正厅远远地露出个屋檐来,阿沅蹙紧了眉头,攥住了赵嬷嬷的手,轻声问道:“嬷嬷知道正厅的事情吗?”

赵嬷嬷知道阿沅紧张,想要宽慰几句,话没一出口,却是一声叹息。

当年潞国公府权门高户,国公爷身上累的赫赫战功,便是他侯府当时也是巴结过的,赵嬷嬷自是听说过他们家的事情。

她缓缓道来。

“姑娘当时还小,许是不知,三爷出身并不……”

赵嬷嬷想了半天,“并不光鲜,听说是老侯爷年过半百之后生下的私生子。楚老侯爷当年戍守北疆,与北疆的一位卖花女有过露水情缘。”

露水情缘,便是天亮了便了无痕迹的,便是连湿人的鞋也许都算得上是痴心妄想。

所以,在某一日,有个北疆来的少年,千里迢迢来忠毅侯府认爹,却被打出家门之事。被楚家人当做笑柄讲给了潞国公府。

谁曾想,未有几年,潞国公府倾覆成了另一桩笑柄。

而曾经被当做笑柄的那个少年在京城混迹了多年后,瘸了腿,摇身一变成了天启国新皇手中所向披靡的一把刀,只要出鞘,势必燎下一身血肉。

而这刀锋第一次对着的,正是楚家。

“三爷手中不知有楚家何种把柄,明里暗里地一直针对楚家。当时楚世子,也就是楚家大爷正好病逝,老侯爷更是被三爷亲自送进了刑司。

楚家二爷是个没主见的,迫于形式做了妥协。他邀族长将三爷接回了侯府,又将他亡母的牌位送到了楚家祠堂,就摆在楚家老夫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