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反驳道:“未侍三年则无夫妻名分,既然没有名分了,为什么不能改嫁?你这叫多占多得,民间有多少男子娶不上媳妇,有你们这么占人的。你不疼人家,还不许其他人疼着?”
冯白觉得这一条好怪,“照娘这般说,丈夫赴任,妻子在家独居,若长达三年妻子岂不是可以改嫁他人?”
“若妻子无儿女,为何要守着他,当然可以改嫁。”冯昭振振有词,原本就不合礼数,“多少男子不喜嫡妻,又或是留下妻子敬孝公婆,带着宠妾赴任,嫡妻任劳任怨,待到后来没有子嗣的比比皆是,多少悲剧就发生眼前。凭什么女子敬孝了公婆,最后还要不得善终?”
冯白道:“娘这是胡闹!”
若这一条出来,皇家男子的尊严何在。
冯昭大声道:“你们是误人青春,误人姻缘。你们父子俩是对百姓不负责任,多少人娶不上媳妇,你们还要占着人。你们就是贪,既然贪过了,为什么不给人活路,放人离开?”
皇帝心里暗磋磋地道:她说的是他吧?他们只有那么一回,后来都没有夫妻之实。她心里就没拿他当丈夫,可他却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女人。
她怎么就没心呢?既然留这么一条,这是造福别人了,可他们的名声坏了。
女人哪怕侍寝一回,那也是他们的女人。
既然做了一日他们的女人,那一生都是他们的女人。
萧旦正要开口,却见陶无瑕冲她摇头,到嘴的话,他又咽下去了。
冯昭道:“女子哪里不如男,便说我们冯家嫡长房,从我祖母、母亲再到我,我们挣下偌大的家业,才干不输男儿。
我不求自己,只想替后来的女子求一个公道,求一个安身之法,这算什么过分?我没要求与男子同尊,更没有说女子入仕,为什么就不行?”
萧旦暖声道:“娘今儿累了,你病体未愈,这些事往后再说。”他连连冲皇帝使眼色,冯白已被冯昭的话题激到,又想再争辩几句。
冯昭指着他们父子三个,“你们乃天下至尊,能容得下万里山河,为什么就不能给那些可怜的女子多一条路走,贬入冷宫,郁郁而终,这才是合理的?你们既然不喜了,不宠了,不要了,为什么不能让她们另嫁他人?”
卫紫走近,扶住冯昭,“娘,你还病着,莫要气着,这不值当,我扶你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