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弹琴弹得真好,不知王爷师从何人?”暮语问道。
谢承允并不应声,王府内一时静得出奇。
半晌后,谢承允开口道:“我母亲。”
暮语闻言一愣,她似乎从未听说过关于王爷母亲的任何事情,但看着王爷眼中疏离而略带伤感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暮语不敢继续往下问,只笑道:“那就别弹琴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弹琴,王爷下次还是教我骑马吧。”
谢承允看向暮语,眼中的疏离之感消散,转而化作一股柔情道:“好。”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送你回府了。”
暮语点头。
于是两人和先前那般,同乘一骑,只是这次马速略快,两人也一路无话。
到了安远侯府门前,暮语翻身下马,总觉得今日的王爷似乎有些心事,不大开心,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天气渐渐转凉,转眼到了十月,上京已是入了冬,虽未下雪,却寒意十足。
暮语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天气一般转冷了,她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对于自己在意的事情也有着一份独特的敏锐触觉,那晚弹琴之后,王爷略带悲戚的神情,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秦氏以为女儿是因为待嫁而心事重重,虽说南安王在外名声和作风是差了点,但她几次观察下来,那煞神对暮语也算上心。
仔细想了下,南安王地位家世皆是一等一的好,婆母没有,王府亲戚关系简单,还有女子最为忌讳的后宅纳妾之事,也丝毫不用担心,这上京城中恐怕就没有比南安王府的后宅更为干净的地方了。
是以秦氏对这桩婚事还是颇为满意的。
宫中虽免去了暮语不少的宫规、礼仪教导,但安远侯府的姑娘,出嫁怎能不识礼数。
暮语平日里胡闹惯了,往后做了王妃又是另一番天地,一言一行皆关系到侯府的脸面,秦氏看暮语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这般窝在房中胡思乱想,倒不如学些礼仪教导为好,故而秦氏亲自对女儿教导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