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阿巴亥的壮志雄心。
这都是秦墨已经知道的。
老实说按照正常逻辑,她是应该把阿巴亥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谁要她之后生的那三个孩子对大金的助力那么大呢。
没有他们,历史的轨迹会不会变?
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这事以后再说吧。
把一切事情办好之后。
她自己也开始陷入了沉思。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舒尔哈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对她说。
“当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义无反顾的要嫁给我哥,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其实……”
后面没说的话,是不是就是想告诉她,其实救她的人并不只有哥哥一个?
告诉了又能怎么样?
秦墨首先想的是孟古哲哲本人的想法。
凭着她对孟古哲哲的了解。
即使舒尔哈齐说了,孟古哲哲也不会对当时的事有任何反应。
因为当时让孟古哲哲下定这个决定的肯定不是只有这一条原因,一定还有别的在孟古哲哲的考量里,这才选了兄弟中的哥哥。
不过还是能看出舒尔哈齐的纠结和挣扎。
当时的情况也挺特殊的。
一个是舒尔哈齐喝多了酒,而周围又没有别的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
让他有这种冲动也是正常。
但是你说是因为皇太极才制止了这次的事,倒也不见得。
看看刚才舒尔哈齐一开始对秦墨冷淡的样子,压根就没想跟她多聊吧。
两人还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并没有什么逾越。
所以他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和底线的。
即使皇太极没出现,他也未必真的会说出口。
想到这么多年舒尔哈齐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的确是对兄长努尔哈赤有情有义了。
秦墨做为旁观者,对于这样的感情很是感动。
当然感动归感动,秦墨也没有像乌喇氏一样把关注点放在了情情爱爱上面。觉得舒尔哈齐真的对孟古哲哲有什么。
要真是有什么,那真是让人称道的暗恋了。
可惜,就算有,这样的爱恋在秦墨看来也是不值一提的。
老婆没少娶,孩子没少生。
两兄弟半斤八两,谁也别称自己是情圣。
至于说到舒尔哈齐对她的那些情愫。
反正秦墨是真感觉不出来。
秦墨认为,他们不过就是把孟古哲哲物化了,当作了一个吉祥物。
以前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她就像是一个胜利的标志,让人越来越想得到。
好像得到她就能赢得全世界一样。
舒尔哈齐在能力上是不差的。
每次出城打仗哪回不是他冲在最前面鼓舞士气。
他有这个底气,所以想和哥哥平起平坐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可惜的是,他就是缺少了那么点运气。
秦墨记得,他们的关系就是努尔哈赤被封为龙虎将军那时候开始的吧?
两兄弟也是从那以后,事业的步调发生了一些改变。
以前两个人齐名,现在努尔哈赤渐渐成为建州唯一的代言人。
而弟弟舒尔哈齐渐渐被人遗忘。
孟古哲哲,和龙军将军这样的荣耀一起在舒尔哈齐心里估计都意难平吧。
都说人红是非多。
要是他俩一直都是山上挖野菜的穷小子就好了。
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就想着让他们兄弟起内讧,然后有些人坐收渔翁之利。
等他们开完会,秦墨就来到努尔哈赤身边,从背后替他批上了一件外套。
她说:“夜里风大,我给你把灯弄得再亮点。”
努尔哈赤拍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说:“行,弄吧,是有点不太亮。对了,刚才皇太极说你身体不舒服,还专门出去看了你一会儿,没事吧?要不要紧?”
秦墨笑笑没说话,只是弯着腰去拨弄那盏油灯。
等弄好了,秦墨就安安静静坐在努尔哈赤身边看着他忙完所有的一切。
努尔哈赤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事情是忙不完的。让你在旁边久等才是我的罪过。”
他一把把秦墨揽在怀里,正打算亲上一口。
秦墨赶忙捂住他的嘴说:“我就喜欢你忙事情的样子,严肃又认真。”
努尔哈赤说:“别人巴不得我放下手中的事,你这怎么还反着来了?”
秦墨搂住他的脖子说:“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做大事,又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呢。”
努尔哈赤笑着说:“我好像在你眼里看到了许多别人眼里所没有的。”
秦墨说:“有什么?”
努尔哈赤说:“山川湖泊,星辰大海,有我想要的一切一切……”
狗男人,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肉麻死了!
秦墨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只能在心里默念《演员的自我修养》,且背诵全文三遍,这才能把戏演下去。
哥哥嫂嫂“恩恩爱爱”,弟弟那边可就不太如意了。
乌喇氏从阿巴亥那里听到这么多话本就心里不痛快,当她看到舒尔哈齐今晚还要留宿有容那里,便是彻底忍不住了。
她叫住舒尔哈齐,问他说:“贝勒爷,今晚您不去叶赫福晋那里行不行?”
语气中带点委屈。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舒尔哈齐说:“福晋,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