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她痛快爽极啊。
云追月这些年一直目中无人在刺史府混吃混喝,临到了,还不是要和她那个不要脸的下作娘一样,嫁给一个年纪能当她爹的男人。母女俩共侍一夫,为天下笑耻,而她将会是堂堂一国公主,高高在上。
段南怡脑子里疯狂的构画出一幅场景,华美精致的宫殿里,云追月衣衫狼狈蓬头垢面的跪在她脚下,像乞丐破袋子一样被她下令扔出去。刀割破她的脸,毒药封住她的喉,四肢上极刑,盐撒在伤口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日日熬。
“十小姐站在这里,是有事?”
倏地,一道冷清中拖着长长慵懒尾音的声音中断了她,把她从层叠编织的谬念妄想中拽回来。
云追月秀美的眉尖微挑,起身迎上段南怡略带癫狂,压不住丑陋和恶意贪欲的一张脸, “十小姐,你对我不满?”
段南怡当场失态,败露了心事,她对上云追月一尘不染的眸光,不由往后退去,却依旧撑开嘴角笑道:“月小姐何出此言,我更衣回来见你已入睡并不想打扰你而已。”
“哦?”云追月眸光柔柔,轻轻眨动了下睫毛,:“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啊,难道我会看错?”
“你……”段南怡挂在嘴边的笑容瞬间僵滞,交握在腹前的手慢慢放下来,“月小姐莫不是还未睡醒?怎的说话都糊涂起来了,我怎会恨你呢,我爹爹他可是对你十分欢喜,我自然也是一样的呢。”
说罢,那滞缓的笑意渐渐张扬扩大,也不管云追月是何反应,又道:“月小姐平日里无事可以去前院给我爹爹请安,我爹他虽有别的大事要做,事务日渐繁忙,但对你总是会有时间的。”
段南怡语气里,还有那张脸上尽是满满的讽刺意味,且还挂着自得的高傲劲儿,云追月大抵猜测出,她的确是知道段连山的一些事。
这要放在以前,云追月干脆的性子便是要当场揭穿了,可想到云天的辛苦计划,此刻还不到捅破泄露的时候,于是便点头应道:“嗯,多谢十小姐的好意提醒。”
段南怡一愣,实在不知云追月这谢是真是假,又瞧见面前之人垂下眼睫,一副虚心听进去的样子。
她嘴角又是一个讽笑,“月小姐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姐妹们就要回来了,咱们坐着等她们吧。”
在碧落山待足了满满一日,刺史府众人赶在日落西山之前驱车赶回府。
云追月见过花姨娘拒了与她一道用膳后,便回了自个儿的房间,抬脚刚进去,门后面走出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