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月早已见怪不怪,见到出现在她房间里面的人,脸上表情一成不变,反而跟在她后头的春草吓得拍拍胸口。
“阿缘你怎么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哎,这是我家小姐的房间,你怎么随意出入?你做下人没个下人规矩,也就小姐不计较你……”
“春草。”
瞟一眼木头般不动的阿缘,云追月再去看叽叽喳喳翻嘴皮的春草, “你先下去,守着前面别让人进来。”
春草捂住嘴,“好的小姐。”
待春草依依不舍瞪了阿缘几眼下去后,云追月才看向来人,“有新发现?”
阿缘站在她手边,声音像个男子有些低沉,“这两日城门口那几家客栈来了几拨生面孔,有些人操着官话,身上有功夫。”
“哦?”云追月来了兴致,垂首,手臂放在桌上,纤长手指敲击,“时隔两年,禹城又有人光顾?”
停顿了几瞬,抬首去看阿缘,眼底含笑,“这些日子辛苦阿缘了,还需要你跑一趟矿山,把这事告诉小天。”
阿缘一点不觉辛苦,她颔首,向来木呆呆的眼睛看向云追月时里头藏了恭敬和亲昵,“月小姐放心,我这就去。”
阿缘不走正门,依旧同之前的几次从窗子里翻身而去,云追月一直淡淡含笑,眼神追逐阿缘的身影,直到她消失才收回。
她浅浅伸了个懒腰,轻声叹道:“阿缘真心不错,我真是走了大运。”
其实,云追月第一次在段南枝那里见识到阿缘的精妙轻功后,心里便对她心生向往,不,是对她的一身功夫新奇不已。
这几年云追月与段南枝关系日渐亲近,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出府,或是春草太笨办不了的,便从段南枝那借了阿缘来。
叫她与阿缘关系生出转折的便是有一次云追月出府去铺子查账时,在巷子里路遇歹人,眼见赶马的车夫被刀柄砍晕,而春草吓得脸白瑟瑟挪不动腿时,云追月不得不下马车,使出神力举起一旁的大水缸重伤一个彪形大汉。
待转身双手抬起那座能容得下八人座的马车砸向剩下来的几个歹人时,不仅那些垂涎她美貌的歹人惊诧得停在原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还有从巷口赶来的阿缘,亲眼所见一个柔弱小娘子头上举着一座马车,这样不可思议超出常理的画面,整条巷子都静了,连空气都弥漫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