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沉沉往兰大夫那里看去一眼,只这一眼便害得他手里的茶不小心翻了,烫上手指。
“说什么,哪里说什么了,咳,果子,走,去后头看看你师兄晚饭做好了没有,哎,饿死师傅我了。”说罢,兰大夫拽着年纪小小,不停打瞌睡的果子一道离开。
“阿姐,等我很久了吗?”
云追月一双视线还停留在消失在后院的兰大夫身上呢,她心道:有什么好跑的,小天哪里有这般可怕。
闻言,这才转过身来纯澈清凉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狐疑打在云天身上。
先是在他身上滚了一圈,从颀长的四肢,宽厚的肩膀,再往下移到劲窄的腰身上,哦,不得了不得了,她养大的弟弟长大了呀。
“阿姐,你这样看我——”
云追月上前打断,拉着他按坐在凳子上,“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着竟是又迈前一步,微微压下身体,粉白玉莹的面颊离云天不过一指距离。
近在咫尺的阿姐啊,鼻间呼吸是她颊上面脂传来的隐隐淡香;在这北漠竟能洁白如莹细致到不见丝毫毛孔的面孔上是他最欢愉的笑容;水润潋滟的双眸中装下的此刻只有一个他。
还有阿姐两边落下来的额发,细碎发尾掉在他鼻梁上,痒痒得,让他耳尖发热,心跳加速,收在膝上的手一寸一寸紧紧握拢。
他真怕自己会贴过去,双手扶上阿姐,忍不住表露心里的欢喜。
“阿姐……”云天动了动捏疼的手指,艰难地开口,眼尾跟着起了一道红。
“我,我心——”
“叫你别动别动,不听话。”
突然,云追月眼睫轻眨,面上猛地飘来一丝古怪,随即眉心皱起快速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