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主殿小内侍的叫声。
春月在外头守夜,让他噤声:“公公,殿下已睡下了。”
外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动静似不小。
这样大半夜叫她,实在不合规矩。赵棠不晓得小内侍叫她的缘由,却知陈淮汜不该留在这里:“陈大人,你快走。”
陈淮汜便将她扶坐起,什么话都没说,就掀开帐子离去了。
窗刚合上,春月就举着灯从外头进来,边将屋里的灯烛一一点亮,边叫“殿下”
赵棠听她声音焦急,就问出什么事了。
“主殿那位叫殿下呢。”
春月将灯放好,过来起帐子,“刚刚那小内侍就是让殿下快些过去,说是小陛下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见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睡了半晌就又哭又闹,叫了殿下您,又叫故去的皇太后……这不,刚刚就晕厥过去了。王喜公公让请了太医,又让人来叫殿下您跟张大人几个过去看看。”那小内侍急,弄地春月也心急,但长公主又不能走,必须坐轮椅。又是大晚上的,她总得一一服侍殿下整理好仪容再过去。
有太医们在,殿下迟点过去应当也无妨。
赵棠说知道了,让外边的侍女嬷嬷跟着一块伺候换衣,速度也快点。
她几乎是与张培元同时到的主殿,殿内还有其他几位内阁大臣,大公主赵嫄,四王爷赵桓,还有摄政王陈淮汜。
主殿内能点的灯都点亮了,王喜公公焦急地看着床侧的凌太医,既紧张又担心。
凌太医眼里只有昏迷的幼帝,把脉后就拨开眼皮子看眼珠子,又下了好几次金针。
可一刻钟过去,又一刻钟过去,再一刻钟过去,幼帝依旧浑身颤抖,面红耳赤,口里不停地流着涎水。
等外头的药煎好了,还是几个内侍强掰开幼帝的嘴巴,凌太医才将药给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