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皱眉道:“现在不知吴王仅仅只是个贪图权利的地头蛇,还是有更大的图谋,他毕竟是皇帝的叔叔,是公主的叔祖,不好直接拿他开刀…”
他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儿,而后道:“不如公主派人暗中打探一下豫州地界的勋贵族谱,查看吴王一脉的组成,哪些可以为我们所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听完孟淮一席话,品品他不徐不疾,娓娓道来,真有了几分前世翻云覆雨的影子。
可能是睡眠不足,秦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伸手去翻日历,孟淮见状,帮她把万年历拿过来,捧在手心里,轻声问:“公主,你要找什么?”
秦嬗没有回答,往后翻了两页,直至看到“九月十三”,抬眼道:“驸马,你还有两天就十六岁了。”
原是这个,孟淮展颜,“是,后日是我的生辰,多谢公主记得。”
秦嬗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他,须臾,她道:“驸马才思敏捷,不出几年,必将是我朝的栋梁之才。”
“公主说笑了,”孟淮谦卑至极,他道:“不论我日后如何,我都只是公主的驸马罢了。”
秦嬗心里有些复杂,经过今夜,她能明显感觉孟淮之才绝非常人,潜龙在渊,若要他永远臣服,切莫蓄水养之。
秦嬗起了防备之心,便不再与之对策,她佯装睡意袭来,伸手揉揉太阳穴,孟淮识趣地扶她起来。
房门打开,值夜的宫女从迷蒙中惊醒,提着灯笼引着秦嬗往隔壁房去。
秦嬗走了两步,突然在楼下看到一道黑影,好似有人在暗中窥视。
秦嬗退回来,装作替孟淮整理衣襟,附身在他耳边道:“驸马,有人在监视我们。”
孟淮身子一滞,想往下看,秦嬗伸手拦住他的脸颊,手指轻柔地摩挲,低声道:“别看,你我装装样子,且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弋阳郡,安县。
安县是弋阳郡治所所在,吴王府邸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