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轻笑:“殿下来江南清养,在下虽然倾慕已久,但也不敢随意上门叨扰。”
李瑚本是斜靠在榻上,闻言坐直了身子,目光凝合的望着她:“怎会叨扰?耘野(孟字)年少风流,这样的人来见本王,便是病也好的快些了。梦元你说是吗?”
他称呼孟濯缨小字,反而叫自己亲信的大名,已是极其显露出亲近之意。弦歌未几,又道,“江风微寒,这船上虽然生了炉子,可本王偏爱看这万家灯火,未曾放下帘子,兴许,还是有些冷了。梦元,你快去,将本王才制的那件轻狐裘取来。”
夏梦元得令,很快取了来。
谢无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桌几下,轻轻扯了扯孟濯缨的衣袖。
孟濯缨恍若不觉,又是一笑:“多谢王爷。”
随后,便顺从的任由夏梦元给自己披上了轻裘。
李瑚见谢无咎一直看向孟濯缨,自以为风趣的一笑:“别山(谢字),你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强健,就不需这个了吧。”
谢无咎笑道:“自然。若不是殿下的菊花酒醇和,下官都想饮几杯冷酒去去热气呢。”
李瑚身子微微后靠,又斜躺在一名琴女肩上:“二位此行,是为我那明皇嫂的事,皇兄的旨意昨日也到了。可巧的是,这刘预偏偏就急匆匆的结了案。”
谢无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也跟着潇洒一笑:“所以,下官这不是一下船,就去了春风楼。可惜,那案发之处已经解封,现场被破坏了不少,”
“这个好办。”李瑚也不隐瞒,但也不说破,和谢无咎相视一笑。“这是本王的腰牌,你收着。本王在姑苏休养,别院之中,也有几个人手。孟世子和谢大人若有所需,即可调动。”
更重要的是,若是刘预有意阻拦,见了肃王的令牌,也要多加权衡。
说来,这也就是李瑚的小趣味。他自知谢无咎这小子眼里只有案子,就想让他给柏旸的马上风落实了,好让明妃和他皇兄出个不大不小的丑。
毕竟只是妃子的弟弟,伤不到天子的名誉。就是到底糟心点。
从哪方面来讲,李瑚都很乐意,谢无咎去搅和搅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