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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五六日,新年已在眼下,肃王也从江南进京过年。
王太后正坐在榻上,让宫女按着额头。
肃王李瑚蹑手蹑脚进了内殿,将桌上的蜜桔偷吃了几个,王太后毫无所觉,突然嘴里被塞了一瓣甜滋滋的果肉。
李瑚把桔子果衣都给剥了,入口即化,王太后见了幺儿,心里甜滋滋的,吃了好几瓣,才顺了口气,叫宫女都下去了。
李瑚托腮一笑,打量太后的脸色:“阿娘这样子,是叫靳师师烦的不轻?”
王太后轻瞥他一眼:“没规矩,叫母后。”
李瑚一张嘴,跟裹了蜜似的,哄了王太后好半天。
“那靳师师这番闹的事大了。身为卑贱,为夺世子之位,陷害嫡子。还意图将天下读书人都玩弄股掌之间。更别说,京畿府和大理寺更是揪着她不放,查出了她这些年不少敛财乡里,鱼肉百姓的实证。尤其,她身上,还确确实实的背着二十多条人命呢。”
王太后冷哼一声:“她是为了谁,才杀了那些辽州难民?还不是你!”
李瑚一点也不和王太后争辩,道:“母后,我那好哥哥,行动倒是快,这才几日光景,已经把辽州太守和一干亲信,差不多整个辽州的官员,都给关押起来了。就等年后昭告天下,严查严罚。母后,辽州太守出事,那可是断了儿子的一条腿!”
“若是之前只有她出事也就罢了,如今连辽州都出事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辽州太守与我亲近?即便抓不到我的把柄,也是一大损失。如今倒好,朝野上下都在说,太后宠溺外生之女,置江山社稷不顾,靳师师骄矜跋扈,有前朝翠微公主之风范。陛下却得了个纯孝之名。”
前朝的翠微公主,天生爱财,硬生生逼反封地子民。前朝溃落,便由此而始。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那些文士御史的想法,王太后岂能不知?
辽州那几个矿,便是李瑚和她的财库。那边的消息,对京里一直封锁严密。如今却因为靳师师的一个管家好色,被牵扯出来。简直可笑!
李瑚言陈厉害,又剥了个蜜桔,笑嘻嘻的问:“您打算如何处置靳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