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刚要说话,孟濯缨便道:“哑叔,再查一遍燕夫人。”
哑叔露出疑惑:怎么要查她了?
孟濯缨道:“燕衡对我的恨意,也太古怪了。原先哑叔查过燕衡,却并没有捕捉到什么端倪。起初,我以为是燕衡不喜欢我,对婚事不满……”
哑叔激动的打断她:小姐这么好,哪里会有不喜欢小姐的人?
孟濯缨:“……你说的也是事实。咳,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别有隐情。燕夫人今天的神情,太古怪了。我母亲在时,她对我,对我兄长,那可是掏心窝子的喜欢。至少,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呵……挚友去世,她见了我,理当更为心疼才是,怎么会是今天这种反应?”
哑叔点点头:我这就去查查燕夫人。
哑叔急着出去办正事,倒把一件要紧事给忘了。等走出两条街,才想起来。
谢家那小子,越发登徒子了,见小姐失魂落魄的回府,竟然一路暗中跟着回来了。怕被他发现,还鬼鬼祟祟的藏在树上。哑叔摸摸下巴,算了,就让他挂在上面吹吹冷风吧!
谢无咎还真挂在树上不短时间,开春之后,草木复苏,草庐这课梧桐树枝叶扶疏,恰好藏身。从翠绿的枝叶间往下探看,正好能看见孟濯缨的窗子。
运气好的话,便能见她坐在窗前,眉间微蹙,思量深深。
孟濯缨回府之后,又去见了孟载仑,他也不知道孟濯缨说了什么。只知道,孟濯缨从见过燕衡之后,就失魂落魄,难道,她所说的喜欢的人,果真是燕衡?
谢无咎慢慢思索,孟濯缨的性情自来灼烈,泾渭分明。既然与燕衡早已断绝,便不会牵扯勾连。
可燕衡又为了受了伤。何况……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情之一事也从来不由理智而行。
谢无咎深觉头秃,又忆及二人毕竟是青梅竹马,若是她一时难以忘情,也属人之常情。
孟濯缨淋了一场小雨,心绪已经平静下来,慢慢拆着头发,思索着该如何制造时机,让太后彻底放弃靳师师。
相反,挂在树上的谢无咎,却是反复无常,一时觉得她对燕衡旧情难忘,一时又觉得,凭她的性情,万万不会再吃回头草,何况,还是燕衡这种阴沉沉的,一看就难吃的很的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