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让你给我背律法!”曲勿用扯着他的衣领,几乎咆哮:“以夫殴妻,致伤、致死,本就减免二等。如今再加上过失杀,以情形论处,交上赎铜,这小子便能脱身了!谢无咎,你深更半夜来这里,难道是为他脱罪的吗?”
谢无咎扯开他的手:“口水喷我脸上了。”
曲勿用咬紧牙关,气愤难当。
孟濯缨适时的隔开两人,道:“曲捕头,已经站在这里了,我们先进去吧。”
曲勿用深吸几口气,环视屋内一圈,道:“我来比做宋姑娘。”
孟濯缨让他看地上的血迹:“当日我们进来,尸首便平躺在地上,铜壶的细嘴插在后脑及后颈中间。因为伤势极重,没有呼救,几乎没有多大挣扎,人从昏迷到死去,也不到片刻。”
曲勿用躺在一旁:“是这样吗?”
“没错。”孟濯缨继续。“死状便是如此。凶器是铜壶的壶嘴。现场铜壶倒在地上,高脚凳上还有大力锤击所致的凹痕。依照崔倜所说,当日他们发生争执,宋其敏不欲理会,想要先种自己的话。崔倜不敢得罪她,又气不过,顺手拿过青铜牛尊,狠狠的砸在地上。”
曲勿用站在高脚凳旁边:“她是站在这里?”
孟濯缨摇摇头:“是背对着。因为兰花碎了,她想亲手种好。所以是背对崔倜。崔倜暴怒,砸了青铜牛尊就摔门出去了。随后侍女灵川听见声音过来,崔倜几乎是同时关门出去。”
谢无咎道:“青铜牛尊砸断了铜壶嘴,铜壶嘴受到大力撞击,飞起来,扎进姐姐后脑。姐姐到底,又无人进来查看。”
“假如,他没有说谎,那么的确有可能,会是过失杀。”
曲勿用顿了片刻:“可也有可能,是他串通那丫头,说了假话。”
孟濯缨道:“曲捕头,您没有见过那凶器,开口因为是被砸裂断开,所以是卷起来的。就好像卷起的叶片。”
谢无咎心里也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崔倜那废物玩意儿,想要用那玩意伤人,不容易。你知道,三姐……”
曲勿用知道。
宋其敏力气大,贼凶的。曲勿用那时候,十几岁,长的像根细豆芽。虽然心里头喜欢那姑娘喜欢的要命,可根本不晓得怎么去逗她开心,每次都是把她惹的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