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千寒很是吃惊,不禁扭头看向身边的师弟,诧异的目光灼灼逼人。
百里斩向他看回来,竟是凄苦地一笑:“是皇帝将这些亲口告诉我的。”
蒙千寒更是惊诧,百里斩虽受皇帝控制,委身于朝廷,却向来我行我素,从不过问政事,
皇帝留着他,也不过是觊觎他的妖术邪法,为何要把天下大事和暗斗外戚告会百里斩呢?
百里斩似是看得懂他心事,轻柔似水的声音淡淡地道:“我一个月前灭门薛老奴,皇帝虽明里未加过问,却暗审了我。”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受他的暗审?啊……”
蒙千寒忽而想到,一个月前,正是他俩该服下“歃血盟”解药的半年之期。
他猛地握住百里斩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颤抖:“师弟……皇帝他、他竟会这样对你!”
百里斩又是一个苦笑,将手从蒙千寒手中抽回来:“哎,这才叫‘请君入瓮’呢。”
没有谁会比百里斩和蒙千寒更清楚,如若“歃血盟”的解药未按时服下,该会是何等的生不如死。
那滋味便如千万只跗骨之蛆,在皮肉里啃咬蠕动,痛痒交加,恨不得脱光衣服在砾石的墙上蹭、在钢渣的榻上滚,直蹭滚到血肉模糊,却也解不了那种痛痒。
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重,直到再过上半年,人就会哭着乞求将那层人皮扒了才好。
如若还未服药,那便是全身皮肉溃烂,直到再过上月余,才会咽气。
“师弟,皇帝他、他审了你多久?!”
百里斩似是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喉结慌乱地滑动,却发不出一言半语。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蒙千寒的目光。
“说啊!”
“都、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