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兮兮望着,宋三少爷轻佻着眉,思忖一番笑道:“我逗你的,明天记得别迟了,你这身板可挤不进前排。”
十安点头如捣蒜,看他关上门真真正正离开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宋景和起的极早,撇开了十安先行出门。早上各个坊区巷子都有人在巡查,上街的小贩各收拾东西,他那流氓舅舅正在一间茶馆等他,眼底青黑,看样子折腾过一夜了。
宋景和将他看了一遍,恭贺道:“舅舅今日如春风拂面,精神奕奕,不知有什么奇遇?”
他对松石县确实摸的透彻,宋景和不懂这是为什么,在此处他甚是肆无忌惮。告状一事,笃定了他会赢,如今陈岁然呷着茶,不动声色反问:“你真觉得我又奇遇?”
宋景和失笑:“你常年混迹这周边县城,多少衙门人认得你。你既然能进来,今日巡查的严你依旧好端端在此,说明你聪明。可我又一点想不通,你从西县出来可谓是一身风尘,如何有钱维持这般开销。”
“该不会是舅舅用了美色?”宋景和为他添水,骨节分明的手指而后压住他的袖角,笑道,“看来舅舅一直是艳福不浅。”
那儿有女人的脂粉印记,看着暧昧不明。且他今日穿的领子高,想必脖颈那处更甚,话不必说多,宋景和适时住嘴,收回手。
陈岁然捏着杯沿,心想打死他算了,奈何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便笑了笑:“你说话这般,怎么练出来的?”
宋景和敛笑,淡声道:“说这些作甚?你今日要跟我一道去衙门吗?听说松石县来了个大人物。今日是此人主审。”
“我的话,在大堂之后,不过也是一样的,不过你只是看不见我而已。”
说完他苦笑一声,指着杯中苦茶:“果然没钱,喝出来的救尽是苦味,叫人难受。”
宋景和:“是你嘴刁。”
陈岁然笑而不语。
等到十安吃完饭捯饬一番去衙门时已经有店家关门歇业,同去看热闹,一路上都是人。平日里松石县也未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大人物来此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到平静的水面,泛起的小浪花都让人惊叹。
她编了根油光水滑的大辫子,满头乌发色泽极好,在人群里巴拉一会儿,弯腰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