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刘登宝的银钱,塞进他的嘴里,一刀下去手上就冒出血来,痛意缓了些许,即刻就红了刘登宝的眼睛。
右手的拇指被切了,日后如何握笔记账?
“长公主那儿,想必不如我这样慈悲。”他再次擦拭自己的刀,而后收刀入鞘。那声音划破空气如裂帛。
宋景和回去的路上找了一家糖炒栗子的铺子,先尝了一颗再买,望着那娴熟的动作,鼻尖嗅到的都是淡淡的甜味儿。
也不知十安为什么偏爱这东西,他轻挑着眉,拎了一袋回去。
到了地方他目视沈宅的院墙,捏着纸袋翻了过去。
门子在打瞌睡,天要下雨,风大之后闷热被扫去些许,他回了客房小院。里面的槐树白花儿昨儿打落好多。
飘在水沟里,黏在她的发尾上。
也不知道十安梦到了什么,宋三少爷半跪在她面前,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开,眉目疏朗,眼中无悲无喜,仿佛只是欣赏一件喜爱的花瓶。
看罢了他把栗子拨开塞到她的小嘴里,十安依旧没什么反应。
宋景和这才探了探她的鼻息,云下落了几滴雨,他把人推了几把。
“十安,醒醒。”
这么一连喊了好多声,她却依旧毫无反应,宋景和手一僵,捧着她的脸,她流了鼻血。素白的面上唇色淡淡,一身单薄衣衫,衣角被风吹起。
他皱着眉把人拖回去。
身体还是暖呼呼的,只不过如何叫她也醒不来。
宋景和就坐在她面前,用了许多法子,可她就仿佛是五感俱失,察觉不到痛,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