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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是十月份过的生日,算起来就在半个月后,十安不幸小感风寒一次,卧床不起。江弱水要送她去医馆看看,十安似乎不去,没法他准备花点钱让大夫过来问诊,谁知道她反应更大了。
苍白的面上唇因缺水泛着淡淡的粉色,不及康健之时的辰砂色。
她十分抵触看大夫这件事情。
江弱水只好自己去医馆抓点药。春山县的医馆只两三个,新搬来的回春堂人影稀少,他探头进去,就有一群小狗围簇在他脚下。
挡门帘被人掀开,进来的是个神色寡淡的男子,手方才洗过,低头默不作声在柜台前面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水珠。侧颜俊美,一身荼白的衣衫绣着暗纹,边角沾了土,从后进来看也不看江弱水。
宁寻从外面挖了具尸体,如今就搁在后院停尸房里,几个徒弟还在外面掘坟,医馆里就他在了。听到脚步声他出来,见只是个普通人要来求医,淡淡的无甚兴致。
江弱水上前求药,对上他的眼睛,隐隐察觉出一丝杀气来,锋芒在背,头皮都发麻。照理说这当大夫的不该瞧着就面善吗?
“我一位朋友得了风寒,想求一些药,还望这位大夫帮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宁寻闲来无事,附赠了他一瓶鹤顶红。
江弱水吸了口凉气,从未见过这般,手抖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异常的奇怪。
宁寻抬眼,幽幽道:“不喜欢?”
江弱水苦笑:“这是……砒霜,我要它何用。”
“新开了家医馆,送你的,不要钱的东西为何不要?”
出了这回春堂他还觉不真实,但也未曾想太多,回去就给十安煎药。这日夜里是县令生辰,他请了整个春山县的乡绅富人,这之前宁寻则是他亲自上门送的拜帖。
而当时晚间喂狗的宁寻看也不看,随手丢到了一边,忙着将盆里的水倒满,看着地上的小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