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赏个脸,在下今日得见宁公子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难得相聚于此,不久就是在下的生辰,摆了几桌薄酒在万福楼,若您同意在下定要雇顶新轿子抬您过去喝杯薄酒。”
县令已经当了六年的县令,他的那些同年比他混的好的要么就去州府,要么也是换了个实缺。如今就他还在原地踏步,这才放下脸面偷偷的想走宁家这条路。
宁寻却抱着那只狗,叫它十安,结果这只狗崽崽反咬了他一口。县令见他阴沉着脸顿时大惊失色,道:“一只狗而已,个小牙也没长齐,宁公子要是喜欢我那儿有几只番邦的狗,极为温顺,还会听人话。”
宁寻冷笑:“我就喜欢这个,温顺听人话的,这大燕多得是,人成了狗,有什么稀奇的。”
这般毒,县令咬着牙弯下腰:“宁公子说的极是,这帖子在下就放在这儿来,还请您赏个脸。”
宁寻皮笑肉不笑,见他这般低下的姿态,半晌赏了他个笑脸。
“若是心情好,我就去,天下雨了,我就不去。”摸着那只狗崽崽的头,他靠在椅子上面,秋风刮过,眉眼间有那么一分的随意。
等真到了那一天,县令站在门口张望,后面的一众人等着他入座,外面风吹得凉飕飕的。他搓着手,半晌终于在长街上看到一抹白色身影。
今儿是他生辰,旁人都穿的喜庆,独他请来的这尊大佛穿了个跟丧服差不多色儿的衣裳。身旁无一物,就带着一只狗,怎么瞧也不算是个来赏他脸的。
一群人盯着县令,县令却几乎喜极而泣了。
这大抵就是思绪不同因人而异。
“进去吧,都候着想吹个风寒出来排队让我治?”宁寻淡淡道。
县令请他入上等坐,自己陪侍在一边。明眼人都瞧得出他这是在恭维。
旁人送礼送的是钱财古玩,这位他恭维的贵人送的却是秋风散。
宁寻:“一瓶千金,有价无市。”
县令忙不迭收下,后面的人按身份地位一个个来。不少人迎合这送的乃是书画这类风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