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雅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你跟孤王说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悯生低头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本君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所想,以揣摩是敌是友。”
卓君雅上前一步,“敌又如何?友又如何?”
悯生张开双臂,笑意浅淡却有些狰狞,“敌者,置之死地,铲除后患;友者,江山万里,海阔天高。”
卓君雅踱了两步,将这个一袭黑袍的人重新打量一番,“你?你不是他一手养大,又尽得真传吗?如何要为背叛他?”
悯生下颌微扬,“这不叫背叛。”他清朗俊秀的脸上,有种从未示人的神色,“这叫报复!”
卓君雅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向木兰芳尊说出“报复”这两个字,“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也是他最亏欠的人!”
“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悯生刚刚展露的神色骤然一敛,“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要按本君的吩咐,做你该做的事。”
卓君雅被他身上的一种深不见底的阴沉所威吓,强作镇定,“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本君可三日灭你藏海。”悯生将她手中的酒杯重新斟满,“喝了它,便可活着出去。”
卓君雅咽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好,我可以与你合作,不过……”
“不是合作!”悯生打断她,“是臣服!”
他俾睨如蝼蚁般俯视她,一字一句,“无条件臣服。喝了它!”
他袖底如有微风轻起,卓君雅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意,只好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