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沉思了片刻,道:“明宗内门已经多年不曾有人参加谈兵宴,为何仍在榜上?”
“无人与会,并不代表功法不存在。令尊岑明当年在谈兵宴一战成名,多年来从无败绩。”虞知行面上浮现出些许景仰之情,“虽然明宗不再派人参加谈兵宴,但只是放弃了豪杰榜,不代表贵宗掌法落后于人。”
三思想到自己那个成日天南海北跑的爹,叹了口气,再随意聊了两句,虞知行便告辞。
众人在郭府歇下,直到第二日午时,郭家家主郭敏才姗姗到家。
这期间,有几名百姓聚众在郭府门口闹事,皆是管家去处理的。
三思等人闲得无聊坐在墙头看戏,这才发现这些百姓与昨日那带着孩子的妇人伸的乃是同一桩冤——
这些年豪强兼并土地俨然成风,郭府为了在城郊建一处新宅院,便也趁着这一阵恶风低价征收农户田地。
官府装聋作哑,被强征土地的农户为了生计,无奈自己动手反抗。昨日那妇人的亡夫便是那些农户的头,在征地时与郭家的人起了冲突,当场被打成重伤,不日便不治身亡。其余跟着动手的农户也有不少受了伤,其中两个断了手臂,下半辈子再也干不了重活——这于普通农家的生计无异于釜底抽薪,于是这几日连着来闹,但郭府皆置之不理,只会辱骂赶人。
当时她一把火烧上脑门,就要冲出去跟管家动手,却被虞知行一把拉住。只是虞知行低估了她的力气,被她用力挣脱了一次,愕然之后又迅速全力把她拉住,压在墙头下面。
三思愤怒地回头,却见虞知行的表情同样愤怒,只是比她多了几分冰冷:“这事我们管不了。你逞一时之勇只会让郭家加倍报复这些人。你既然无法一辈子保护他们周全,就别插手。”
三思甩开虞知行的手,怒视着眼前发生的事,喘了好几回才压下愤怒,回后院练功去了。这一练就练到了郭敏回来。
此时三思看着那道貌岸然坐在大厅主位上一边喝茶一边安慰哭哭啼啼的良氏的郭家现任家主郭敏,脑子里尽是今日早些时候看见管家冯萍带着家丁用棍棒把那些穷苦人赶走的画面,胃里一阵恶心。
上梁不正下梁歪,冯萍横行霸道,必然是他主子放任。
难怪连兰颐都对他们家有意见。确实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坐在客座上,百无聊赖地欣赏着郭敏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二儿子疯癫之后愤怒又心疼的画面,心中各自腹诽。
焦浪及悄悄捅了捅虞知行的胳膊,嘀咕道:“你说他哄个老婆,叫我们来干什么?这女人年纪一大把,嘴巴涂得比鸡血还红,哭就哭,还搔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