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被虞知行给他的肋下一肘杵在了喉咙里。
虞知行对着终于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郭敏拱了拱手,嘴角象征性地弯了个平淡的弧度,很快就落下:“商行知,久仰郭大侠威名。”
郭敏咳嗽了好一阵子,喝了几口茶都没止住,高氏连连给他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咳,郭敏看了三思一眼,再看向虞知行,赞许地点点头:“商少侠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师从何门何派?”
虞知行回答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郭敏又看向焦浪及。
焦浪及一只手扶着平放在桌上的斧剑,干脆连作揖都省了,微微弯了个腰点了个头:“在下焦浪及。”
郭敏五十出头,在习武之人中算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说话时因咳嗽产生的沙哑更平添了苍老感。他点了点下巴,然后望向三思:“想必这位就是明宗少主岑姑娘了。”
莫名其妙被少主的岑姑娘:“……您误会了。明宗当代外门少主是高倚正师兄,内宗少主是敝兄岑饮乐。晚辈岑三思,普通弟子罢了。”
郭敏笑笑,又咳起来,于是不再多说,缓了几口气,道:“多谢诸位一路护送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在连州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给冯萍,力所能及之处,我郭家都会尽力为诸位办妥。”
那一直啜啜泣泣的高氏也捏着手绢冲他们鞠了半个躬。
三思与虞知行对视一眼。
虞知行起身拱了拱手,道:“多谢郭大侠好意,不过此番我三人只是路过,护送贵二公子不过举手之劳。等到今日只是想当面与郭大侠告别,以尽晚辈礼数,今日便动身离开连州。郭大侠不必如此费周章。”
郭敏盯了虞知行片刻,目光十分犀利,再依次看过三思与焦浪及,道:“不急。”
焦浪及眯眼,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了剑柄。
郭敏仿佛没看到众人微妙的神色,方才那强势转眼收得无影无踪,笑得堪称谦逊:“诸位远道而来,我怎可不尽地主之谊。昨夜没能好好招待各位,为了聊表谢意,各位若是要走,怎么也得留在寒舍用一顿晚饭再走。”
三思一时摸不清郭敏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转头看向虞知行,后者对她几不可见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出其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