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件最疑惑的事。”三思继续道,“居士与少林素来交好,常与少林几位高僧说禅。既然居士手握耿家灭门夏侯家的铁证,为何还要先放任耿深污蔑广悟方丈?于情于理,我都想不通居士这么做的道理。”
虞知行也看着裴宿檀。
裴宿檀放下了茶盏。
他没有直接回答三思的话,而是问道:“岑姑娘认为耿深所举之证,于广悟和少林而言是污蔑?”
“我……”
裴宿檀:“想必明宗已经验过了,耿深抛出的贺良尸身虽假,但那封信,却是贺良亲笔所写。”
石榴树下短暂地沉默片刻。
虞知行缓缓地出声了:“耿深倘若早知道这件事,必然在自己的爪牙间布局,不会在那样紧急的节骨眼上把这件事如此简单地抛出来。所以,贺良没有告诉过耿深关于赵杨白之事。耿深之所以知道,是你说的。”
裴宿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了片刻,复又笑起来:“那又如何?”
那笑容同以往大不相同,这个仿佛将温和刻在骨子里的人,此刻的笑意含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和不屑一顾,从那层温吞的伪装中刺出来,并不张扬,却令人心头一凉。
三思倏地起身:“你为何要这么做!”
无衣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