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因为他有缺陷,因为他缺乏
缺乏翅膀,非常缺乏,
迫使他不得不
以无羽毛的、而今裸露无遮的专注……”
两面宿傩重重地走出声响,伏黑惠声音渐渐低下来,然后朝他的方向转过头,瞳孔幽深,没有一丝温度。
两面宿傩站在原地,他想那个总是对他眉眼弯弯的小少年了。
他坐到床边,伏黑惠眨眨眼,然后慢慢凑上前抱了抱他,两面宿傩的身体变得僵硬,怀里的少年是清瘦的,甚至有些过于瘦了,但是两面宿傩就是觉得,这是软的。
他无从下手,只能像个木头似的僵在原地。
“不要难过……”少年小小的声音从怀里传来,熨帖到了人心里。
两面宿傩软下神色,他怎么会难过,他都已经在他身边,这本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即使有一个人真的忘了他们的过往。
“我们以前是认识的,我不会害你,你安心住下,等你恢复记忆了,再决定你的去留。”两面宿傩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温柔地看着他。
伏黑惠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但是他就是能想象到对方的眼神。
他很喜欢这个人,喜欢的不得了。
他慢慢摩挲到两面宿傩的手,然后轻轻把脸放上去蹭了蹭,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毕竟他的伤还没好,身体还有些虚。
两面宿傩直到他睡着才轻轻把手抽出来,然后冷着脸往外走。
——禅院家,不能留了。
他走之后,伏黑惠悄无声息睁开眼,他的瞳孔依旧没有反光,但是嘴角却是翘起来的,像一只小狐狸。
唉,这样温柔的宿傩,他都不忍心骗下去了。
清晨的阳光打下来,细小的尘在阳光里飞扬,早晨的空气清新又好闻,伏黑惠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里都是两面宿傩的气息,很好闻……
这是伏黑惠自两面宿傩走后睡得最好的一觉。
梦里有随风摆动的一抹柳绿,有雪落枝丫的缱绻素色,总归……都是那个人还在他身边时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