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就这么在两面宿傩家住了下来。
两面宿傩原本想着等他想起来再看看接下来去哪里,可没想到一个月了,伏黑惠还是那样子,什么都“记不起来”,每天都坐在他身边蹭蹭摸摸,并且乐此不疲。
倒不是两面宿傩不行,他可太行了,但是小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俩又没什么关系,而且对方还是个小瞎子,他要是做点什么自己都良心难安,所以最近两面宿傩天天冲凉水澡喝凉茶,企图物理降火。
这天又是一个难捱的晚上,今天还下了雨。
外面淅淅沥沥,两面宿傩额头青筋蹦起,他咬牙切齿:“其实……你要是很冷,我可以给你加床被子。”
伏黑惠不动声色地暗笑,语气却是稳的,还带着些楚楚可怜:“可被子总会凉的——而且一个人会做噩梦……”
两面宿傩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泄了气,他无奈地把少年往上托了托,然后叹了口气:“睡吧睡吧。”
伏黑惠美滋滋,他把头埋进对方的颈窝,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在临近冬天的雨夜有一个这样的火炉在身边,简直不要太幸福。
两面宿傩抱紧怀里秒睡的人,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这失忆太假了,这根本是换了个人吧。
小孩子大了,心眼多了,要不是他太了解对方的一言一行,还真被他接着骗下去了。
以前的伏黑惠多腼腆啊,逗一逗就脸红。
两面宿傩不知道的是,伏黑惠以前脸红是不知道对方也喜欢他,所以总是觉得自己的心思很奇怪,脸都是羞红的。
但是现在知道了,可不可劲撩,缓解缓解五年的孤独?
伏黑惠不说话,伏黑惠美滋滋。
两面宿傩闭上眼,他知道对方生气他的不告而别,所以演戏也好折腾也罢,都随他去。
总归是他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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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再醒来,是被一阵枪响惊起来的。
身边的两面宿傩已经坐了起来,他面色不善,眼神很冷,像是里面住了一只恶鬼。
也就伏黑惠看不到,两面宿傩用毯子包着他,一把把他抱起来,然后点大步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伏黑惠还迷迷糊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