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抱着枕头惆怅,原来阿兰完全懂得他的种种心绪。

她还喜欢装傻,做出平平无奇的样子,不要他轻易知道她的长处。

敏锐的她就是故意逗他玩。

第二天,李修早起,在雪地里玩滑雪,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物资那么丰富,还有滑雪板,也就草坡短短一段,几十米,滑着好玩吗?

滑下去了,不又得抱着滑雪板走上去?

言兰拿着凿子锤子和篓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瞥过他,慢慢下了雪地,要去冰冻的溪流上,凿开来弄几条小溪鱼,炖汤喝。

神树凋零了叶子,溪流喑哑了水声,阿兰戴着手套,在不厚不薄的冰上作业。

李修眼里的阿兰,也是傻子,明明他让人运了好几种鲜鱼,还专门铺开,冻挂在屋檐下。

家里缺鱼吗?

寒冬腊月,两个傻子各玩各的,互相想来也有些情趣。

下午,言兰拿了个板凳,坐在过道,拆李修带给她的礼物。

阿兰挑出一个深紫色小盒子,撕开小小的封条,看见里面是一个手表,精致的表盘可以翻转。

她合上小盒子,挑了一个大的象牙白色的盒子,轻轻拆开透明包装纸,打开是一个相册。

阿兰翻开相册看,里面是阿修从出生到三十岁的照片,生日也标注了,每一个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包括他的家人,他的毕业典礼。

言兰认真看了,她轻轻合上相册,拿进房间。

下午,言兰在楼下堆雪人,堆了一个瘫倒在地的雪人,雪人嘴边叼一个蘑菇,她又堆了一个雪人,蹲着看好戏,这个雪人漂亮,头上有一枝梅花。

阿修午睡醒来,在房间看了一下午数据,傍晚出来走廊,松散筋骨,就看见院子里那一对雪人。

他哭笑不得,找罪魁祸首。

阿兰正坐在中间的厅堂,摆围棋子,雪天,指犹凉。

李修踱步过来,坐下来,说:“猜子执黑吗?”

言兰说:“我想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