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大门外仍然沸腾的人群,江繁绿乘坐的轿子在后门启行。
紧接着,周晏西骑了马,也匆匆离府。只不过他去的地方并不是陆府,而是日醉阁酒楼账房。
账房重地,设在酒楼后偏房,整日上锁,下人皆不能出入。
这会儿候在马厩多时的阿左见自家少爷来了,忙迎上去将唯一一把铜制钥匙还给周晏西:“少爷,人已经关在账房密室,方才轻易躲过府衙搜查。”
“嗯。”周晏西无有情绪,只接过钥匙道,“你栓好马,仍旧在这候着。”然后独自去了账房开门。
周围偶有酒楼下人经过,也只道自家少爷勤快,又进账房核账去了。
殊不知账房一间无有陈设的狭窄密室,靠墙角一个敞开的大木箱子里头,正装着今日失踪的知州夫人。
密室光线昏暗,周晏西向来不喜。好在阿左先前进来藏人的时候特意点了几盏长烛,眼下借着烛光去看,也大抵能瞧清那箱子里头的情形。
林珂似是醒了,只迷药药效未全部散尽,她四肢仍然无力,挂在箱子边沿外,时不时轻晃一下,算是一种挣扎。
嘴上无需缠布,她的喉咙仿若是哑了,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只微弱喊着:“周晏西?居然是你绑的我?”
看得出,她也正借着光努力识别身前模糊面容。
识别成功,她神情渐渐凝重,又问:“你为什么绑我?”
“知州夫人,瞧你平日性子直爽,也该敢做敢当。我今日绑你,自是为了给绿绿讨个解药。”
周晏西踱步走近木箱,旋即听见林珂音色略颤:“周公子说的,我听不懂。什么解药?绿绿怎么了?”
他摇头,一声嗤笑:“这类装腔听多了,耳朵都能起茧。夫人既然不懂,那我好心提醒提醒。长崖山涉猎那日,夫人提着猞猁出来,可瞧见了地上断箭?”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