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裴暄已经没力气动了，整个人几乎昏睡过去，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迷迭香的味道，自己的柠檬草味都变得寡淡。

官深烛满意了，也清醒了，然后后悔了。

最后睁着眼到天亮。

他被叫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裴暄还没醒，整个人窝在空调被里，像是熟睡时候的猫崽儿，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他亲了亲裴暄的额头，然后被裴暄下意识的动作给取悦了。

哪怕是没力气得很，在他亲吻的时候，裴暄也在努力地把额头抬起来，配合他。

“继续睡吧。”他低低地在裴暄耳边说。

裴暄微拧的眉头又松开了，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最后干脆整颗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去。

官深烛哑然失笑，头一次没纠正裴暄的睡姿，就放任他这样睡。

昨天刚发生过分歧，官家父子俩在一张餐桌上吃早饭都尴尬，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就余光触碰过，正式的眼神都没对上一个。官爸爸还得去公司，吃完早饭后就走了，客厅里就剩下官深烛和官妈妈。

客厅里过于安静了。

在这种气氛最压抑的时候，官妈妈突然出声了。

“深深，”官妈妈难得严肃，“告诉妈妈，如果让你自己选，你还会选择联盟大学吗，还会选择现在这个专业吗？”

官深烛抬眼看过去。

“妈妈要听实话，你心里的真心话。”官妈妈怕儿子隐瞒，又补充道，“这不是批评会，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流，就像朋友之间。”

“会。”官深烛没什么负担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暄暄会考上联盟大学，所以我 会跟他一起念这个学校。至于学金融，再选一次，我也还会是这个答案。”

官妈妈有些意外，“为什么？你最喜欢的不是音乐吗？深深，别有负担，妈妈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