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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宥言消耗过多,坐在车里,蔫蔫地打着呵欠。

尚鹤寅贴心的将车速放缓,打开音乐匣子,放低椅子,温养着身边人的困意。

从宥言坐在颠来颠去的“摇篮”里,很快就做起美梦。

吉普车顺着国道开往北郊,往灰雾更深处驶去。

等从宥言伸着懒腰醒过来,清晨的薄曦已经撒满山头。

这里一处私人墓地。

无人守护的孤坟修葺的极简单,栅栏,兰花,一旁的桑树,荫蔽着冰冷的石碑。

无需过多的修饰,干干净净的大理石,已将这处主人的品味彰显无疑。

尚鹤寅背对着车子,环臂抱住自己,独自蹲在石碑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色的阳光升起来,温柔的罩住这个男人,将他勾画的跟景色类似,顽石堆砌的半球体,挡住了血缘间的羁绊。

直到阳光倾斜一路上移,背部的热度开始消失,尚鹤寅这才蹲着往前走了几步,摸出纸巾擦拭石碑,徒手拔去石缝中的野草。

扑闪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石头,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好久不见。我都记不起你的样子了。”

尚鹤寅蹲累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捡起刚才的野草的根茎,开始折麻花辫,嘴角挂着笑:“妈妈,你是不是已经投胎成功了,所以才忘了我,总也不来看我。”

从宥言小心翼翼地靠近这里,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