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做成的石碑上,轻描淡写地刻着几行字。
---这里埋葬了我狼藉的青春,埋葬了我坚强的外壳;我假装很伟大,自欺欺人的奔向坟墓;所以咎由自取,终身被困在某座孤岛上,逃离不得---祝盼盼。
坟冢的台阶仅有几层,也不高大,压抑的氛围来自于樊笼般的灰败颜色。
时间在嘀嗒流逝,光与影的交叠在二人脚下,拖曳的很长很长。
有那么一瞬间,从宥言很想扑过去,将墓碑前喃喃自语的人拥进怀里,护住、吻住、霸住!总之不会再让他流泪。
听见某人呼吸急促,尚鹤寅侧头看着身旁的影子,温柔地笑了:“好在黑夜过去之后,总会有星辰为我开道。妈,我遇见一个人,一个可以交付心事的人。今天我特地带他来见你。”
从宥言的耳廓微微扇动几下,一向皮厚如墙的他,忽然觉得面热口渴起来。
“小从,快过来。”
从宥言脖子根都红透了,细声细气的答应了一声,飞快地坐在媳妇身旁,摸出纸巾勤快的擦拭石碑。
尚鹤寅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从宥言献完殷勤,这才抓住他的手,面对石碑,郑重地交握在一起,“妈,我说的人就是他,他是汉朝枞公的后人,姓从名宥言,字宛童,是一名医师。小从,你有什么话,想跟我妈说一说的。”
媳妇是声音真好听!从宥言眼前全是缤纷的泡泡,激动地就跟参研完师祖笔记一般快活,他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伯母您放心,有我一口干的,我绝不会让寅儿喝一口稀的。寅儿…我,我……”
从宥言本想说一些保证对你好一辈子、耐你一辈子,这一类的古早誓言,再添加一些自己擅长的土味情话之类,才能稳操胜券。
未了未了,土话情话到涌到嘴边,就变成了从医师大大的实话---“寅儿,这里是我攒得两千万啊,我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