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粉润的脸一下子白了,也等不及百叶再说什么,她提起裙裾小跑着冲了出去,也没有听到百叶的后半句话。
“嗳,小公子才刚回来了,你知道吗?”
待阿笙跑到那僻静林子深处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中间劈折的锄头被丢到一旁,中间的松软泥土被粗暴地翻卷开,凌乱的石块上面,还有她前些日子捧过来的那一束野花。
现下也不过零乱成泥罢。
总是这样,她总是来得晚一步。
阿笙颤抖着捧起土,泪水不停地往下滚,她渐渐忍不住,在这夏蝉长鸣声中无言地呜咽起来。
她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再怎么样去努力复原,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就在阿笙鼻尖微红,用手背擦过不停溢出的泪水时,有不知名的鸟振翅飞过,徒留下羽翼划过翠柏叶片的微微响音。
什么在窸窣响动着。
清越微哑的声音在唤她:“阿笙。”
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盛夏时节也披着深衣的公子萧疏轩举,眉宇间是舟车劳顿的一星倦色。
于是无数次在夜间重演的可怖梦魇,都被皆数抛诸脑后了。
微红着双眼的阿笙踉跄着向她的大美人扑过去,风声连同清幽的些许花香,都在眼睑余光之处,擦成了模糊的一片白影。
细细揪住公子璜的衣袖,阿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来的太迟了。”
她看什么,都是在被一层水色笼笼罩着:“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寒寒。他一定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