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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牙齿磕碰出的痕迹是痛而痒,滋生的欲念和爱意淅沥沥浇湿在干涸汁液上,那分明是雪白梨树开出的异端淡红花瓣榨出来的朱色天光,生长出带着荆棘的长刀将他们撕裂,最后统统都幻化成恨意。

我过于思慕你了,这般的思慕已经不能仅仅用宽仁的爱意来表达,这不够贴切,也不能言明我对上你雾色双眼时脉搏里的声声鼓噪。

远远不够,无论想要表达的是什么,都还远远不够。

所以这是恨意。含混碾过痛恨与美好希冀的恨意,犬马声色与点滴天明荟萃的恨意,玫瑰色的黎明与黄昏暮色交接的恨意。

所有的感情都终究会褪色,只有恨才足够深情绵长,才足以让我在你欲言又止的唇瓣上雕琢出星光。

咬的太狠了。

阿笙其实没饮太多酒,但是粉白的脸上是醉了一样的淡淡酡红色,她想推开公子,过于紧促的节奏是压迫性的急躁,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来气。

这与其说是攻城略池的野蛮进攻,毋宁说是想要奔赴深渊的共同沉沦,好像第二日清早升出来的不是太阳,而是蜜糖渍过的青梅将整个世界都黏合成一片,而公子要在那之前先把她撕成碎片。

错了。

再又一次将杜蘅味的水液咽进喉咙里,阿笙混沌的脑中莫名地飘过一个想法。

不是他想把她撕成残缺的色块涂抹在身,而是公子在将自己拆卸成棱角突兀的横枝与血淋淋的碎片,融化成黏糊而又滚烫的酒,一口口渡进她口中。他在把崔珩晏捏碎然后粘附上阿笙的血肉,从此就是丑陋而完美的共生。

公子在把他自己喂给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